陳厲抱拳,道:“回姒首的話,我家少主是家主陳勇的第三子,也是唯一存世的血裔。”
“家主在破城前,為少主起名,是為一個‘安’字,陳安。”
“安……陳安……”
姒伯陽若有所思,看著抱著的稚子,笑道:“好一個陳安,安者,平安之安,亦或是安天下,安九州之安!”
“海寧氏首領,對這孩子寄託的期望,還真是非同一般。”
陳厲肅聲,道:“家主並沒有太多想法,臨突圍之時,家主只說望這孩子,能一生平安,不染刀兵之禍。”
姒伯陽笑道:“呵,好個一生平安,你家家主對我倒是挺有信心,認為我一定能打退吳國水師,給這個稚子一個一生平安。”
對此,陳厲默然不語,他當然也知道,要想像陳勇所說,讓少主一世平安,必是姒伯陽大勝吳國,建國立基,才能做到。
這對於姒伯陽的看好,簡直已經是擺在了明面上。
或許,在陳勇看來,只要姒伯陽這棵大樹不倒,陳安這稚子,就能享受一世平安。
事實上,陳勇臨終託孤,讓陳厲將幼子送到姒伯陽處的舉動,著實讓姒伯陽心有觸動。
雖然,姒伯陽以絕強武力,蓋壓會稽氏族,成為現今當之無愧的會稽盟首,甚至與各部首領確立了君臣關係。
但是,這掩蓋不了姒伯陽的一大缺憾,那就是他太年輕了。
哪怕他可以用武力,壓的會稽氏族一眾老朽俯首帖耳,戰戰兢兢,可他的年紀終究是硬傷,難免讓人輕視。
可陳勇臨終託孤之舉,卻是讓所有人知道,姒伯陽再是年輕,可他始終都是會稽氏族的頂樑柱,關鍵時候還是要靠他。
姒伯陽灑然一笑,道:“呵呵,平安,陳安,希望我姒伯陽,不負你家家主所託吧!”
“這孩子,與我有緣,我就收他做個義子,我姒伯陽要是能擊敗吳國水師,這孩子自當一世平安。”
“我若沒有擊敗吳國水師,兵兇戰危,這孩子留在我身邊,以我的修為,也能護他周全,誰都傷不到他。”
姒伯陽淡淡道:“你看,怎樣?”
陳厲大喜,道:“在下,自是相信姒首,能保護我家少主周全。”
“會稽氏族之中,若連姒首都無法護住我家少主,還有誰能護住?”
姒伯陽輕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小肉球’,目光中罕見的多了一抹溫和,呢喃道:“平安,小平安!”
甘籍道:“海寧氏族遺孤,能得到上君垂青,收為義子,此子是個有福的……”
“只是,海寧氏……可惜了海寧氏,海寧氏作為東南門戶的重要一環,海寧氏被族滅,吳國水師這一次可是來者不善吶!”
姒伯陽一邊說著,一邊將懷中的‘小陳安’,交給進來的乳孃照看。
“何止是來者不善,看他這一次來勢洶洶的模樣,所圖甚大啊!”
“是啊,吳國水師南下,不惜將海寧陳氏,一族族滅。”
中行堰面沉如水,拱手一禮,道:“上君,以臣看來,吳國是鐵了心,要把會稽這灘水攪渾,好來個渾水摸魚。”
“能在會稽這裡,佔些便宜最好,就是佔不到便宜,以吳國水師之利,也能在咱們身上割下塊肉。”
“你們說的不差,吳國這次是看準了時機,才入場的……吳國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