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姒伯陽另闢蹊徑,從某個咱們想不到的地方,衝入諸暨?”
白禮皺眉良久,搖頭道:“可是二十萬人,不是二十萬頭豬,就是二十萬頭豬,也不可能讓他藏的這麼嚴實。”
“只是,幾十萬大軍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咱們竟然提前一點軍情都探查不到,這很不符合常理。”
對白禮所言,呂因寄深以為然,他眉心緊鎖,道:“事若反常必為妖,難不成姒伯陽,是在跟咱們玩障眼法?”
“但是,這二十萬大軍,要是打入咱們的諸暨,所能造成的破壞,沒個三年五載,怕是別想恢復。”
“咱們不想讓姒伯陽打進來,可是姒伯陽實力如此強勁,打入諸暨也不是不可能。咱們與姒伯陽一戰,極易兩敗俱傷啊!”
呂因寄自然不敢小看姒伯陽,能讓呂諸陣亡的姒伯陽,可不是個普通角色。
要知道,在呂諸手中的呂氏,才是巔峰的呂氏。此時的呂氏,只能說是殘缺不全的。
雖有吳人出兵相助,可是呂因齊對那些吳人,也都防著一手。而吳越之間的隔閡,亦遠比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大。
習慣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吳越相互敵視,至今都有數十萬年,歷代摩擦不斷,就是想要和解,都沒有地方可以和解。
“咦……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看著都有問題,”
白禮低頭,審視著身前的輿圖,一點靈光忽然略過,手指指劃,目光閃爍,道:“你說,姒伯陽,是不是已經進諸暨了?”
嘩啦一聲,被白禮這一句話,驚的直接起身,呂因寄疾步走到白禮的身前,道:“什麼意思?你說姒伯陽,已經進了諸暨?”
“沒錯,我認為姒伯陽,可能已經進了諸暨。”
白禮與呂因寄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道:“他們可能走的不是陸路,而是水路,會稽多山水,他們未必不能從水路突襲過來。”
“水路?”
呂因寄身子一顫,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姒伯陽沒有水師,他們憑什麼帶著幾十萬人馬過水路?”
“不說別的,就他們身上那一套甲的分量,他們要是敢下水,生還機率小的可憐。”
白禮臉色難看,道:“可是,咱們不能因為這機率小,咱們就徹底的忽視其可能性。”
“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水路進軍,也是有可能辦到的。”
眼看白禮難看的臉色,呂因寄遲疑了一下,道:“你說的對,戰場形勢變化太快,誰都不能百分百確定,他是否走的水道。”
“確實應該在水路上,調去幾支人馬。看著水路,免得讓姒伯陽趁水路無人,闖入諸暨氏的腹地。”
呂因寄想了想,問道:“那,讓誰看著水路比較好?”
“吳人,我看那些吳人就合適,”
白禮毫不猶豫道:“水路上的事,咱們呂氏早就荒廢多年,比不得水師實力猶存的吳國。”
“咱們可以讓那位吳國的錢唐君,調遣幾艘撼山艦,船艦無需太多,有個三五艘就足夠用。”
“這個時候,咱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反正與吳人聯手,早已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該詬病您的,一定還會詬病,不該詬病您的,決然不會開口詬病。”
呂因寄點頭,道:“嗯……你說到點子上了,我這就去找錢唐君,請他調動船艦,助咱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