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千錯萬錯,終究是姚妃雲生父。何況姚紀只是暗中謀劃,被姒伯陽察覺,這一切都沒擺在檯面上。
在不知姒伯陽心意的情況下,在姒伯陽面前一口一個‘老東西’,不吝於是在打姒伯陽的臉。
鐵牛是個渾人,整天渾渾噩噩,不知道厲害,徐崇等親宿可不敢這麼犯忌。
看著一眾親宿,姒伯陽面沉如水,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什麼是無心之失?你們說說,哪個叫無心之失?”
徐崇等人一愣,頗有些手足無措,道:“這,主君……”
姒伯陽一揮手,問道:“鐵牛說的有什麼錯?姚紀過河拆橋,呂諸這個大敵剛倒下,就迫不及待的要對我這個援軍下手。”
“他不是老東西,誰是老東西?”
“……”
徐崇等親宿頓時無言,只能感嘆鐵牛這人,深得姒伯陽喜愛,榮寵備至,這樣都沒事。
姒伯陽淡淡道:“你們不要對那老傢伙有什麼顧忌,有朝一日刀劍相向,誰能為我摘下那老兒的腦袋,我絕不吝於厚賞。”
“相反,我現在怕就怕你們這些人,因為姚紀與我的關係,不敢下死手,不敢下狠手,到時錯失良機,才是追悔莫及。”
徐崇、鐵牛、伯端等人恍然明悟,道:“臣等,謹記主君教誨,”
“嗯……”
姒伯陽點了點頭,道:“你們記下就好,我看姚紀似乎真的以為,沒了呂諸壓著,他就是會稽第一人了。”
“在我斬殺呂諸之後,聲勢正盛的時候,就出手想要圖謀我,真虧他想的出來。”
“不知死活!”
對於自家易數造詣,姒伯陽極其自負,他深知心血來潮,必有應驗之處。
只要姚紀敢動手,姒伯陽就敢順勢而為,重創上虞氏,絕不會因為姚妃雲這層關係,而手下留情。
伯端躊躇道:“主君,這裡畢竟臨近上虞,是上虞氏的主場。姚紀隨時能抽掉大量兵力,比咱們能調動的力量強太多了。”
“咱們現在手上只有一兩千黑麟騎兵,就算加上那三萬降兵,與上虞氏相比,依舊相差懸殊。”
“尤其是降兵們,歸降時日尚短,不可輕信。在咱們的手上,非但不是助力,反而削弱了黑麟騎兵的戰力。”
姒伯陽搖頭,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
“只是這些降兵,咱們不要,就會投入上虞氏,助漲他上虞氏的實力。”
“所以,咱們必須收攏這些降兵,哪怕只能成為包袱拖累,咱也不能讓他們為上虞氏所用。”
伯端道:“主君,姚紀蠢蠢欲動在前,咱們又該作何準備?”
姒伯陽道:“準備?準備什麼?咱們手上兵馬太少,無力擴大戰果。要不然打了一個大勝仗,不可能只收這一點降兵。”
“咱們要做的,就是一個字……‘等’!”
姒伯陽道:“等到後軍兩萬甲兵與咱們匯合,這收降的三萬降兵,才算落袋為安。咱也有足夠的底氣,去謀求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