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插腰,趾高氣揚,鼻孔朝天,“就這些,你愛要不要,趕快滾一邊去,別礙事,後面還有人等著呢!”
白清蕪想起趙菱的叮囑,不要惹事,只好忍下火氣,既然她不給,自己取就好了,手伸進裝著銀錢的盤裡,拿了本該屬於她和孃的月例。
這個舉動刺激到了張嬤嬤,她聒噪的嗓門響起,震耳欲聾,“了不得,了不得!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明搶了!”
這般明目張膽!
竟敢當著面頂撞她,看不撕了白清蕪的皮!
張嬤嬤邊說著,邊挽起袖子,露出蒲扇般大的手掌,作勢就要朝白清蕪的臉上扇去。
白清蕪利索轉身躲過,從懷裡掏出藏著的剪刀,鉗制住張嬤嬤的手,按在桌子上,用力紮了下去,捅了個對穿。
聞見血腥味,她勾唇一笑,“你肆意剋扣沒有根基的丫鬟僕人月例,不知悔改,反而賊喊捉賊,真是不要個老臉!”
張嬤嬤疼得直冒冷汗,定了定神,咬牙切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的,你我都清楚,別人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她既敢剋扣白清蕪母女,也敢欺辱別的丫鬟們。
張嬤嬤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麼!杵在那喝西北風呢!還不快收拾這個賤蹄子!”
她被釘死在桌板上,輕輕一動就是徹骨的痛,只得叫幫手,可圍觀的人,似乎充耳不聞。
也是,張嬤嬤壞事做盡,她落了難,不上前踩一腳就算不錯了。
“諸位,張嬤嬤平時對我們拳腳相向,肆意責打,這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們的辛苦錢,也要昧下不給。”
“不如,我們人多力量大,鬧到老夫人跟前,看她的管事位置,還能保得住!”
白清蕪的話,煽動了不少人情緒。
現在有白清蕪領頭鬧事,她們早就受夠被剝削的日子,能得現成的好處,就算怪罪下來,也輪不到她們頭上。
“好!”
“我們同意!”
頓時引來不少的附和聲,
“不不不!”張嬤嬤聽要鬧到夫人跟前,她一改囂張氣焰,低三下四的求情,“我以後不會再剋扣你們的月例了,我保證,我發誓!”
白清蕪不信她的鬼話,“立個字據為證。”
張嬤嬤只得答應。
白清蕪猛地抽出剪刀,張嬤嬤疼得差點沒暈死過去,沾著血用沒有受傷的右手,顫顫巍巍寫下了血書字據。
人證物證據在,她以後大抵不敢犯事了。
白清蕪收好後,“你們帶她去包紮吧,再流血下去,恐真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