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漾的本領我自是安心。”裴屹收回目光,笑的越發溫和,整個人都散發出如履春風的氣質,“劉副統領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殿下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王叔,這是您第一次用十二星,是因為昨晚的刺殺,您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紀淵道,劉速和羽林衛的敘述中,王叔為這位燕小姐所做的事已經有些不符他常態了。
裴屹腦海裡閃過燕傀昨日說的話,他將昨夜思忖的結果說出:“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想借我打壓皇嫂再牽連與你,一舉兩得,但我昨夜仔細想了想,可能連你和皇后娘娘,將軍府也只是牽動的棋子,他們最後想動的人,不會連刺殺這條線所損失的餌都抵不過,如果背後之人如我所想,這個損失太大,僅僅是打壓你,逞一時之快,不划算。”
暗暗提醒了一段,裴屹也不打算多說,他話鋒一轉,“當然,也可能是我多慮了,慶國近年動靜越來越大,三國朝拜在即,這條路是生是死,誰都存了一份心思,在這時候發難,才能掌控先機。”
“王叔慎言。”紀淵一雙瑞鳳眼微沉,不怒自威,他指尖轉了轉茶杯,“十二星既然露面了,那些曾經諫言王叔兵權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王叔需要,儘管來找我。”
“太子殿下,你顧慮得太多了,有些事是不用聽的,他們奈何不了我什麼,自古孝義難兩全,皇后娘娘還沒教會你嗎。”裴屹抬眉,漂亮的眉眼鋒利起來,“你身為太子未來的帝王,想站中立我不予評價,但你既然怎麼想,就必須擁有約制兩方的能力,三國朝拜是個死局,你真以為你走後他們就能停止嗎?愚蠢。”
最後一句話隱隱有些恨鐵不成鋼。
紀淵面色一僵,他有些心虛的垂下眸,也不知聽進去沒有:“王叔,我自有安排。”
裴屹不再言語,安靜得像一副美人圖。
“王叔,錦國是個空殼,我這個太子之位,也不過是個虛職,您以後還是喚我行之吧,太子殿下聽著太生分了。”紀淵起身,他挺直了腰板,一身太子華服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彷彿蒙了一層霧。
一層嚴肅,謹慎,細緻,周全,完美的,名為錦國當朝太子的霧。
遮擋著裴屹只聽得到他的聲音:“淵就告辭了,多謝王叔提醒。”
裴屹閉上眼,竟是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紀淵抿了抿嘴,退出了房間,迎面撞上了燕傀,衛漾急匆匆的也跟了進來,四目相對,燕傀率先行禮:“臣女燕傀,見過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我以後也要稱你為王嫂,今日我還有要事,照顧好王叔。”他說罷,點了點頭,抬步離開了。
待那腳踩地板的吱呀聲消失,燕傀才上前關上門,再落坐裴屹面前,語氣感嘆:“太子殿下竟然是心甘情願去三國朝拜的。”
裴屹睜開眼:“傷口怎麼樣。”
“沒事。”燕傀聞言揉了揉額角,“還好傷的左手。”
她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口道:“你怎麼知道劉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