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何事喧擾?”
長安皇宮內,蕭寶夤有些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丞相左丞姜儉匆匆趕來,顧不得行禮,焦急地說道:“陛下,侯終德在白門反了!現在正在縱兵劫掠。”
“啪~”
蕭寶夤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兩個月前,蕭寶夤登基祭天之時,毛遐在長安近郊率軍反叛,蕭寶夤派盧祖遷征討,可盧祖遷卻兵敗被殺。
蕭寶夤又派侯終德去征討毛遐,卻不想,侯終德率軍走到白門,左思右想,覺得蕭寶夤大勢已去,竟然直接反了。
也不怪侯終德有此想法,河東薛家兄弟戰敗投降;蕭寶夤派往華州的張始榮被長孫彥擊敗,兵敗被擒;鎮守潼關的郭子輝被攻克河東、華州的長孫稚繞後,兵敗被俘。
河東、華州、潼關接連失陷,侯終德意識到了長孫稚的軍隊不日就將抵達長安,而長安城裡早就是人心惶惶了,這麼大的城,人心亂了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所以侯終德打算偷襲一手蕭寶夤,或許可以向朝廷將功補過一番。
此時,已是孝昌四年一月十九日。
蕭寶夤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的面色平靜了下來,沉聲道:“來人,集結禁軍,給朕披甲,朕要親自征討侯終德這個叛徒。”
“至尊出征,還是妾身來為您披甲吧。”
南陽公主的臉上不見任何慌亂,她從掛甲臺上依次摘下扎甲的護臂,裙甲,胸甲,披膊,腰帶,兜鍪,熟練地為蕭寶夤披甲。
夫妻二人相處半生,此時此刻早已無需任何言語,披掛整齊後,蕭寶夤看著神色有些憔悴的妻子,輕輕地說道:“就待在宮裡,等朕得勝歸來。”
“嗯。”
南陽公主乖巧地點了點頭,為丈夫繫好兜鍪的繫帶。
腳步匆忙,蕭寶夤身邊僅剩的禁軍將領伊壅生、高聿帶著禁衛騎兵趕來,蕭寶夤翻身上馬,呼了一口熱氣,冷冽的空氣中瞬間泛起白霧。
看了看伊壅生、高聿這兩位岐州之戰到現在忠心耿耿地追隨他的將軍,蕭寶夤抽出腰間寶劍,大聲喝道:“隨朕出征,討賊!”
“喏!”
禁衛騎兵都是追隨蕭寶夤十餘年的私兵,轟然應下。
馬蹄隆隆,踏碎了這座西漢皇宮寧靜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