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推開房門,夾雜著灰塵味兒的木頭腐朽氣味便湧了出來,難聞得很。
媱嫦輕蹙著眉,揮手驅趕著那股味道,她一手掩著口鼻道:“開門窗透透氣,給司丞搬把椅子過來。”
她吩咐完便看向程聿:“你先別進去了,吹風也好過在裡邊遭罪。”
這味道,她聞著都覺得頭暈眼花,若把程聿塞進去,怕是真要應了慈惠方丈的批命了。
程聿也皺著眉,他瞧了瞧府庫的模樣,道:“看不看都一樣,此處該有一兩個月沒開過了。”
一兩個月前,正是鍾保貪墨案開審的時候。
瞧這府庫的模樣,恐怕自那之後便再無人來過了。
如若此處真有百萬兩白銀,怎會無人來過?
媱嫦也這般想,但她還是說:“還是看看吧,若能找出些什麼,證據便更足了些。”.
說著,她便跨過了門檻。
門窗都開著,屋子裡倒也敞亮。
只是這兒一眼便可望到頭。
東邊挨牆擺著四個桐木箱子,皆是一尺半高、三尺長的,上邊掛著的鎖鏽跡斑斑,有鑰匙也未必打得開;西邊的架子上是落滿了塵土的紙張,瞧著像積年的卷宗文書。
媱嫦差使暗探把文書搬出去,仔細拂淨塵土後再給程聿,自己則扭斷鐵鎖,開啟了箱子。
四個箱子,陳舊得讓媱嫦不禁擔憂它們隨時會散架,開啟時那吱呀不休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開了箱子,裡邊黑漆漆的,空無一物。
四個箱子皆是如此,連個銅板都沒有。
她出了門,對程聿道:“沒錢、沒珠寶、連不入流的字畫都沒有一幅。”
程聿剛接過一份文
書,聞言輕輕頷首:“那便對了。”
昨夜宋秋核查了一夜,若按先前的賬目來看,臨原郡今年的款項皆已耗盡,沒有很是正常。
正這時,一個暗探悄無聲息的來到程聿身側。
他穿著與旁人一般的黑衣,臉上戴著統一的黑麵具,根本看不清容貌。
只是他的聲音低啞難聽:“公子,卑職已帶人搜查過鍾家宅院。那宅子在抄家後起了火,燒得乾淨,什麼都沒有。”
程聿頷首應下,垂眸凝思片刻後,問媱嫦:“十二個時辰,能追上流放的人麼?”
媱嫦略一皺眉,沉吟片刻後問:“他們何時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