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年對他來說,實在是過於艱難。
宋嘉禾產後抑鬱了,時常在半夜哭。她也曾發瘋埋怨段肖白,說他在孕期總說只想要小荔枝一個女兒,好了,現在真的只剩下一個女兒了。
那話,像一根長長的刺,刺入了段肖白的心口,讓他有口難言。
再後來,因為段家的事情,兩位大佬父親鬥女兒圖少了很多,都收斂了。
阿榆和江梨也積極幫宋嘉禾做心理建設。
過了幾年,宋嘉禾也逐漸接受現實,走出抑鬱了。
唯獨段肖白,揹負著這麼大的秘密,真的快樂不起來。
他時常看著陸勳和袁燊的女兒出神,也時常在人多的聚會里跑到角落裡去抽菸。
宋嘉禾還對阿榆和江梨說:“段肖白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了,熱衷拯救失足少女,都救了好些人。那些人寫的感謝信,家裡都可以貼一牆了。”
阿榆和江梨聽到這話,都沉默了。
她們是知道真相的,但還是尊重段肖白的意願,不告訴宋嘉禾。
畢竟知道真相的人註定活得比較苦。
那種無望的苦,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女兒的苦,那種無時無刻在幻想女兒遭受罪的苦,是能壓垮一個人的。
看段肖白這些年的樣子就知道了。
只能說,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課業。
而別人家的日子也在繼續。
沒養過孩子的袁家大佬,可高興了。
女兒第一次叫爸爸的時候,他高興得整晚睡不著覺,還給女兒錄音,反覆聽反覆聽,搞得小滿養的一隻小鳥,唯一學會的一句話就是“爸爸”。
整天,袁燊迴圈播放女兒喊的:“爸爸。”
江梨走下樓,聽到那隻鸚鵡反覆在喊:“爸爸。”
真的是煩都煩死了。
而陸勳則更誇張,有一次半夜叫醒了陸時年。
陸時年如臨大敵:“三叔,是公司出什麼大事了嗎?”
“沒有。”說完,陸勳把一個小影片發給陸時年。
“你看,我女兒在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