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
於夫人本就一直在擔心她的糕點會成為陳皇后對付于丹青的靶子,這會兒再聽於丹青這麼一說,登時嚇得臉上血色盡失,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慘白著臉對於丹青道,“娘娘,皇后娘娘派誰主持年宴是她的自由,您建議賢妃娘娘去請命,不是,不是讓皇后娘娘為難嗎?皇后娘娘一向慈善,心腸軟——”
“於夫人的意思,若是皇后因為心軟答應了本宮,還不行了?”劉賢妃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笑。
於夫人頓時啞然,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接話。
唐夫人等與于丹青交好的人也是替她狠狠捏著汗,卻也不知如何幫她圓場。
“哈哈哈!”楚雲韜突然縱聲大笑。
眾人皺著眉朝他看去。
楚雲韜環顧眾人,聳聳肩,搖著扇子笑道,“大過年的,你們一個個都如喪考妣的樣子,這是為何啊?莫非是怕明年真由賢妃娘娘主持年宴,吩咐你們幹苦力?”嘖嘖兩聲,搖頭晃腦的嘆道,“是,主持者確實能夠吩咐參宴者做些宴會相關的事,想在年宴上不受人吩咐,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來主持,三皇嫂跟賢妃娘娘提這個議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們為何不想想,這年宴會是誰都能來主持的?誰人去求便能求得來?”
劉賢妃總算反應過來,不禁氣紅了眼,沉著臉盯著對面坐席上的楚雲韜,“五——”
“誒誒就是你!”楚雲韜眉梢一抬,突地揚高聲調,直接將劉賢妃冷冷沉沉的聲音全部蓋過了,他揚起扇子一指坐在靠門方向最後一排的於夫人,似真似假的教育,“尤其是你於夫人,你對母后才瞭解幾分?怎麼能說母后會因此為難?本王現在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若賢妃娘娘當真去向母后請命了,母后絕對不會同意!母后心慈腸軟是事實,但絕對比你想象的有主見得多!以後,不瞭解情況就別亂說,明白?”
情況陡轉,於夫人還有些晃神,沒太明白楚雲韜的意思。
劉賢妃被楚雲韜一陣搶白,臉色難看極了,見狀,冷笑一聲,“五皇子好大的口氣!你是皇后肚子的蛔蟲?”
“當然不是。”楚雲韜有些唏噓,“母后肚腹好得很,怎會有蛔蟲?賢妃娘娘慎言,慎言啊。”
噗!
靠後席位上突然響起女子噴笑聲。
眾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
額?
是——劉小姐?
于丹青一個沒忍住,也噴了聲笑,略顯曖昧的望著楚雲韜和這位劉小姐。
有人開了頭,其他知道內情的人也跟著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難得的,楚雲韜臉上也泛起一層淺淺的粉紅,咳咳咳的咳了幾聲,有些難為情的扭頭看了看于丹青,卻被她眼裡的促狹惹得一怒,惡狠狠的瞪了回去,然後一轉頭,看向對面的劉小姐。
劉小姐羞紅了小臉,以帕遮面只露出一雙笑眯眯的新月眼朝眾人點了點頭,便垂下了頭。
這麼一打岔,劉賢妃只覺胸腔內怒火更甚了,忍不住冷嗤,“那你為何敢如此信誓旦旦斷定皇后的想法?”
眾人回神,忙斂起神色繼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