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笙道,“您自然有您的理由。”
楚雲哲點點頭,淡聲道,“徐氏走後,本王又將西行,楚蘊一直鬱鬱寡歡,你去找個戲班子,讓祁老大帶上五名身手最好的人,作戲子裝扮混入其中,由二舅母將這些人領入宮中,給楚蘊解解悶。”
張笙輕籲一口氣,“二嬸子?”
“對,你二嬸子。她家的長子已二十有二,去年科場得勢,僅用一年時間便已官拜六品,任翰林院侍講,是外祖父庶出一脈中最為優秀者,風頭遠勝你這侯府世子。本王實在不願見到文昌侯府如今的局面,嫡不嫡,庶不庶,完全亂了套,何況,你父親與我母親乃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本王也不忍文昌侯府落入一介庶子庶孫手中。”楚雲哲道。
張笙皺著眉頭點了下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楚雲哲,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雙手不停的使勁互相搓著。
楚雲哲勾唇笑了笑,氣定神閒的撥弄茶水。
良久,張笙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問道,“二嬸子會不會供出我?”
“供出你?”楚雲哲挑了挑眉,“七公主心悶,唸叨想聽薛家班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你的下人不小心在她的下人面前說漏了嘴,她想討好七公主,為其子謀求福利,以最快的速度聯絡上薛家班,最遲明日午時,便能將人領到七公主面前。如此,與你何干?”
張笙短促的笑了笑,“殿下所言極是!”頓了頓,又道,“七公主能同意?別人能信?嗯,我的意思是,誰人不知,七公主最是瞧不上庶出子嗣,向來不屑二房三房。”
楚雲哲輕笑,“有人願意把戲班子請到她跟前,有何同意不同意的?何況,長者賜不可辭,二舅母到底是母家親戚長輩,她身為一國公主,連這點禮節都不懂?”
張笙緊緊交握住兩手,沉吟片刻,用力點了下頭,“殿下所言極是!不過,此事關係重大,搞不好就會連累整個文昌侯府,連累張氏滿門,我怕是做不了主,待我回去稟報家父,儘快給您回覆。”
楚雲哲失笑,“張兄以為,本王是在跟你商量?”
張笙眼神一緊,望著他賠笑。
楚雲哲擺了擺手,“你似乎忘了問,祁老大幾人進宮作甚?”
張笙嚥了下口水,如學舌鸚鵡般,聲音艱澀的重複道,“祁老大幾人進宮作甚?”
楚雲哲低笑幾聲,傾身看著他的眼,一字一頓道,“行刺皇上。”
“啊!”
張笙嚇得猛地閉緊了眼跌進椅子裡,瘦削單薄的身體不停的哆嗦顫慄。
楚雲哲好笑的搖了搖頭,“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該聽的不該聽的,你已聽了半日,何必作出這副震驚錯愕之態?本王以為,堂堂文昌侯府世子,絕非如此愚鈍膽小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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