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正起身,正待抬步,卻聽於丹青淡笑著說道,“大師,我們現在都這麼熟了,有什麼好見外的。您做您的,我們在一邊靜靜的待著,絕不影響您。”
於文正眼神一閃,重新坐了回去,道,“開始吧。”
悟清狠狠的剮了一眼于丹青,然後走到了老夫人床邊。
于丹青對於這巫蠱很是好奇,以前就只從電視小說上見過這玩意兒,現實中也只是去張家界旅遊時,聽那導遊說過當地苗家女子用蠱讓丈夫對她死心塌地,這也讓她對這巫蠱更是好奇了,沒想到穿越一把,還能親眼見識一回。她一直定定的盯著悟清,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
只見悟清注視著老夫人,嘴裡唸唸有詞,只是她聽不懂他念的些什麼而已。唸了一小會兒,便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頂開老夫人的嘴,再咬破自己的右手中指指尖,將那傷口對準老夫人的嘴,讓鮮血滴了進去。
約莫滴了半分鐘時間,便收回了雙手,嘴裡又開始念念叨叨些什麼。唸了差不多兩分鐘,就見老夫人的眼睛動了動,然後就是整個頭動了動,再然後就見她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於文正。
老夫人的變化,就像初冬的冰雪融化一般,整個過程清晰明瞭。
於文正激動的跑到床邊,握住老夫人的雙手,淚花在眼裡直打轉,“娘,您終於醒了,您終於醒了。”
老夫人有些無措的拍著他的手,寬慰著,“娘不過是睡了一覺,瞧把你擔心的,沒事了,沒事了啊。”
于丹青靜靜的站在一旁,細細體會。
“這是?”老夫人終於看到了于丹青和悟清,遲疑的問道。
“娘,這是青姐兒,這是兒子請來為母親誦讀佛經的大師。”於文正連忙說道。
于丹青一愣,忙走到老夫人床邊,輕輕說道,“祖母,丹青給您請安了,願祖母身體健康,壽比南山。”
老夫人仔細打量了于丹青,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褪下手上的羊脂玉鐲,套到她手腕上,又輕輕拍了拍她手背,這才說,“青姐兒長大了,祖母都有好些年沒見過你了,一晃,我們青姐兒都是大姑娘了。”
老夫人的話分明普通至極,于丹青卻是聽得眼圈發紅,忙低下頭加以掩飾。
於文正將她的表情盡收眼裡,面上神思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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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還沒黑盡,於文正吩咐家丁將悟清捆了,由衛福帶隊直接送去順天府,親自交與府尹大人陳知平。
這一夜,於府的主子,沒有幾個是睡好了的。
於文正仍是宿在柳姨娘的望秋院,只是這次,他並沒有如往常般一味的索取,而是純粹的緊緊的擁著柳姨娘入眠。
于丹青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張氏幾乎沒合過眼,憤恨的盯了床頂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