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奏報放在一邊,開啟其中一份謄抄的信件,信件署名是一個叫蘇八的人。
信裡面的內容與奏摺內容大同小異,就是一個商販在日本聽到的訊息,說什麼日本國王打算盡起日本精兵與朝鮮一道侵略中國云云。
很明顯這個人聽到的是日本國內的一個版本,那個時候秀吉和天下大名都被宗義智和小西行長騙了,認為朝鮮會成為帶路黨。
第二份書信有些特殊,說特殊是因為作為書信他太厚了,幾乎都可以裝訂成冊了,在開啟奏摺的一瞬間掉了出來,讓石星忍不住先去拿起書信讀了起來。
只見裡面記錄著此次侵朝的大致軍隊安排,清晰到各個軍團大名及其所帶的兵力多少。
在第二頁則清楚的講述了日本侵略朝鮮和大明的原因,裡面非常清楚的記錄了朝鮮不可能為日本帶路的判斷。
同時第二頁上還寫著對日本國王豐臣秀吉的人物描繪,此前一份書信上將秀吉稱為平秀吉,而這封書信上卻清楚的寫著秀吉的全名,以及他在朝鮮的政治地位,以及解釋了日本的政治結構情況。
在之後則是分頁記錄了許多軍團大名的情況,以及他們麾下主要武士將領的情況,甚至還有以軍團為單位記錄有日軍的裝備情況,甚至畫了一幅日本鐵炮的細分圖。
最後一張紙張上,甚至附送了一張日軍進軍朝鮮的行軍圖。
在信件的末尾署名是一個叫“豐見明”的人。
石星敏銳的判斷到,能掌握這麼清楚的情報的人絕對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物。
就如前一封蘇八的信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販,能夠探查到日本打算舉國侵朝這事並不難,因為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下來。
但是第二份信件實在是太過詳細了,詳細到就差把日本的軍議記錄整個抄過來了!
日方就算再蠢,這裡面的很多機密都不可能透露給隨便一個人,能得到這份情報的,必然是參與了最上層軍議的人。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名家臣,怎麼可能獲得這麼詳細到包含各個軍團、各個大名的情報呢?
以上種種不同尋常讓他對這個名叫“豐見明”的人不由的產生了好奇。
再拿起第二封奏摺,裡面的內容與第一封大致相當,浙江錦衣衛指揮使奏稱,情報的來源是日本國內的一位貴人,但是具體的性命情報人員卻不肯透露。
這份信件自然是秀家寫的,寫信的時候還是1590年,是秀家根據歷史上軍團編制情況的記憶寫的,和現如今的實際情況多少有些差距,但是對於大明來說依舊是一份非常豐厚的情報。
那名員外郎見石星盯著這份信看了許久,也瞟了一眼信件的內容,開口說道“這份信件當時還引發了討論,張大人認為這份信件寫的太過細節必然是假的。
而且能得到這麼詳盡情報的豈是尋常人乎?他為什麼要出賣倭國,就算真的與那個倭國國王有異,坦誠寫明情報出處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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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奏摺上卻表示情報人員不願意說出情報來源,即便派人下去詢問也不願意開口,許閣老因此認為是下面的人虛報的情況,因此束之高閣了。”
聽到下面官員的回答,石星大叫一聲道“湖塗!當治他誤國之罪也!”
說罷便拿著楊紹勳的奏報,以及這封信快步出了衙門想要入皇城面見萬曆。
可是在宮門口等了半晌,去傳話的太監說道“陛下已經安歇了,有什麼事請尚書大人明日再報吧。”
其實他壓根沒有奏報給萬曆,只是將石星求見萬曆的事兒告知了萬曆身邊的大太監張鯨,張鯨一個瞪眼便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石星據理力爭道:“此乃遼東六百里加急,勞煩公公再通報陛下,軍情緊急,日寇即將犯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