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呢,殿下乃是羽柴的柱石,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搜查之事也是無稽之談,臣和主公對殿下是百般信任的。”
片桐且元繼續安慰秀家道,開玩笑,大庭廣眾之下搜查正四位下殿上臣的儀仗隊,為此惹怒秀家即一票大佬,片桐且元還想活的久一點。
隨後片桐且元與另外兩人交流了一下,對著守備南門的武士下令道“開關放行”,停滯在南關的隊伍也終於得以再次行動起來。
秀家本想順著隊形向前移動,卻又勒住馬繩,對著那名攔住他的武士組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盡忠職守值得誇獎。”
那名武士支支吾吾,最後還是片桐且元代為介紹到“此人名喚平冢平九郎為廣,是美作三浦家的分家出身,說起來還是殿下的親戚呢。”
平冢為廣此人在茫茫多的日本戰國名人眾中並不顯眼,在關原之戰中也僅有其與大谷吉繼共同赴死時候說“為大義,死何足惜?我輩名聲必流芳”等寥寥幾筆。
秀家之所以記住他,也是因為關原之戰進行的瞭解,秀家知道他為人處世剛正不阿,從秀吉的普通旗本眾開始做起,最終成為馬廻統領兼名護屋城鎮守之職位,可見秀吉對他的信任。
如今他還只是旗本眾普通的武士組頭一職,估計還沒有獲得秀吉的賞識和知行,秀家一時起了惜才之心。
“我說四國軍情緊急非是誆你,如今帳前正確武士聽用,你可願意隨我一同去四國一趟,親眼見證事實。”
秀家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武士,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從秀吉的旗本眾中挖人,只能藉口調取四國軍團聽用,再慢慢將他作為寄騎劃轉到自己的名下。
只是儘管如此,秀家的提議還是有些出乎預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急的片桐且元在一旁催促道“還不快快答應,能到左門衛督帳下聽用,這是多少大名都求之不得的機會啊!”
誰知平冢為廣考慮再三蹦出一句“我乃是羽柴中納言的武士,應該盡忠職守為主公分憂,請恕在下不能從命。”
秀家聽聞,也不和他多做牽扯,人才確實難得,但是秀家沒必要舔著臉的去求人家來,扔下一句“蠢材”當即拍馬而去。
秀家走後,片桐且元與平野長泰無不捶胸頓首,為平冢為廣惋惜道“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多好的機會嗎?知行家名復興在即啊!”
卻說秀家的隊伍終於有驚無險的出了京都,走到澱川邊準備休息,明石全登已經提前一步去玩勝龍寺城遊說準備讓秀家入城休息。
等到秀家來到勝龍寺城下面,已經入夜許久,隊伍已經有些困頓,明石全登再次騎著快馬而來對著秀家說道“殿下一切安排就緒,隨時可以入城休息。”
誰知秀家望著他嫻熟的在馬上起伏的動作,問了一句道“掃部助,你的腹痛止住了?可還有中毒的感覺?”
聽到秀家問話明石全登再馬上來做了幾個大幅度的動作,面容沒有一絲異常,有些疑惑的對著秀家說道“奇了怪了,怎麼沒有一絲痛感了?難道是我病入膏肓了?”
與明石全登不同,秀家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仔細詢問明石全登腹痛前做了什麼,明石全登回覆道“將幾位公卿大人送回去之後,由於擔心殿下我快步跑回府邸啊,沒什麼特別的。”
“回來之後呢,可是喝了什麼?”秀家藉著追問道。
“喝了一瓢涼水,殿下不是說他是在水中下毒的嗎?”明石全登不解的問道。
秀家聽聞,發現了自己和明石全登之間的不同點,自己是隻喝涼白開的,而明石全登這些傳統武士還是會直飲井水,因為井水冰涼。
如果石川五右衛門在井水中下毒,是毒害不到秀家的,因為毒物受到高溫會改變化學結構,或變色或散發氣味。
同時向井水下毒會毒害許多無辜的民眾,這與石川五右衛門俠盜的性格是相矛盾的。秀家絕不會相信石川五右衛門會為了就幾個人去殺害更多無辜的百姓。
秀家讓明石全登下馬,親自上前進行接診,在此前明石全登腹痛的部位反覆按壓,沒有絲毫異常,此時此刻秀家已經石川五右衛門騙局的套路。
壓根就沒有什麼毒藥,只是明石全登經過劇烈運動後喝了涼水引發的腹部肌肉痙攣。
好傢伙,秀家則是徹頭徹底被石川五右衛門溜了一天的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