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上巡邏的京都守備隊,對於這隻打著秀家旗幟的隊伍,不敢有絲毫的阻攔,但是秀家看到有人脫離了隊伍,應該是向更高階的長官報告去了。
果不其然,在秀家隊伍在南門外被擋住,帶隊武士秀家不認識,但是從他身後背後插著五三桐紋,頭戴鐵盔的武士來看,應該是屬於羽柴家的旗本武士眾。
能夠在羽柴秀吉帳下統管十餘人的武士,下放到常備也是足輕大將級別的了,也是頗通人情世故,老遠的就看到打著秀家旗幟的隊伍過來,直到秀家走到面前才上前一步示意暫時停下。
“羽柴殿下這是要出城?”那名武士問道“如今京都全城封鎖緝拿悍匪,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還請容個方便,過兩日再出城吧。”
那名武士的態度是極好的,也是對秀家好言相勸,但是秀家是真的等不得了啊,於是對著他問道“統軍出征算不算急事?可不可以延誤兩日啊?”
那名武士聽聞此言,後退一步再次向秀家行禮道“恕臣無禮,軍情緊急自然的拖不得的,只是上頭給在下下達的也是死命令,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在下。不如這樣,我派人去統治片桐大人和增田大人,讓他們來與殿下詳說。”
秀家也沒有要為難他們守門的意思,嗯了一聲讓他命人前去通報,隨後帶人在這裡停了下來。那名武士讓下屬前去通報之後,親自在秀家這邊陪著秀家。
但是這一等就等了許久,遲遲不見片桐且元或者增田長盛到來,保持秀家儀仗的隊伍也出現了鬆動。
後方本就是害怕被秀家出賣,暫時充當民夫的亂民在周圍旗本武士的矚目下瑟瑟發抖,眼瞅著就要露陷。
秀家這裡也表現出了一絲不耐煩,那名武士順勢對著秀家說道“兩位大人大概是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殿下不若今日向回三條坊休息,明日再出城吧,這走夜路也部方便。”
秀家一聽,腦海中泛起一陣猜想,或許片桐且元和增田長盛倆人也是這個想法。如今秀吉震怒,任何人都不敢放出去的,但是秀家的面子又不能不給,索性避而不見,讓這個低階武士出來頂鍋。
秀家聽著武士態度還算恭順,可是秀家等不及了啊,身上可中著毒那,當即發怒道“軍情緊急,四國百姓沉淪戰火,哪裡還能多等一天。”
秀家說罷雙腿一夾馬腹,高聲說道“啟程。”
隊伍還沒開動起來,那名武士兩步上前拉住秀家馬繩說道“請殿下不要讓我難做,還請回藩邸等候一下,今日明日又有什麼差別呢。”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秀家這種身份的大名在一天之內居然被三個人拉住韁繩,秀家也是惱急了舉起馬鞭就抽了下去“啪”的一聲把他的鐵兜打落在地。
秀家的動作引起了一陣連鎖反應,守備在門口的羽柴旗本眾本就聚攏在這邊,見到秀家動手紛紛持平長槍抽出太刀對著秀家。
秀家這邊的侍從眾也勒馬上前,紛紛拔出腰間的武士刀與步戰的羽柴旗本眾對峙。
秀家也沒想到局勢發展至此,但是已經騎虎難下,值得繼續威脅道“你若再敢阻攔,可得揹負貽誤軍機之罪,半兵衛,告訴他如何處罰。”
清水信也非常上道的說道“當斬!”
清水信也的“斬”字說的非常大聲,顯然是在配合秀家對那名武士組頭施壓,事已至此也確實已經脫離了他權勢所能掌控的範圍,已經有些承受不住。
恰在此時,片桐且元、平野長泰和增田長盛三人走了過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到了“放肆,還不快把刀槍放下,在你們面前的可是羽柴家的少主,備前羽柴家的家督,羽柴左門衛督大人,官位來說乃是你們的直屬上級!”
秀家一聽這聲音,是老熟人片桐且元的聲音,能夠掐著點來到這裡,很明顯早就在一旁躲著了,肯定是打著秀家能回去就回去,不能控制再出場的想法。
老熟人來到秀家身邊,先替秀家將那名旗本的貼兜撿起,交到他的手上作勢罵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行軍打仗鐵兜都能掉下來,你的頭顱是不是也說掉就掉啊!”
那名武士低著頭,任由片桐且元謾罵,秀家本就對他抱有歉意,他本就是無辜遷怒,於是開口止住片桐且元的責罵說道“此人也算盡忠職守,如果不是我這邊確實因為軍情緊急不能耽誤,我也不會選在連夜出城。”
“醒的,醒的,殿下是受命去做大師的人,此等小卒哪裡能同理殿下心憂天下的胸懷。”你還別說,不愧是被秀吉託孤的重臣,這說話的藝術確實是個高手,難怪能在喜怒無常的秀吉面前被看重這麼久。
修建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說道“哪有什麼大胸懷,都是為父親大人做事罷了,我於他不分對錯。”
“是是,殿下說的真好。”
“不是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實在軍情緊急,如果實在要搜查一二還請速速搜查,我也不想背上‘逆賊可能藏匿逃竄’的罪名。”秀家不願在此牽扯太多,直奔主題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