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來到現在,石田三成的態度都非常謙卑,時刻對秀家保持著下位者的笑容。
即便是被秀家懟了,他依然笑著回覆道“殿下所言極是,我也認為南條家存在一些問題,但是罪不至死啊不是。此事送達主公案前,殿下應當知道主公此刻正值關鍵時刻,四國軍團出了這面檔子事情,不僅有損您的顏面,他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你我都瞭解主公的性格,屆時必然降下雷霆之怒,恐怕疑罪從有,小錯大懲,三人都及其背後的家族都逃不脫切腹改易的處置,這樣對左近將監來說是不是冤了點?”
“而且此刻大納言正在關鍵時刻,殿下所帶領的四國軍團突然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縱然大納言此刻不會說些什麼,總會對殿下有所影響啊。”
“事情畢竟發生在四國軍團內部,還是我們內部處置後,再交由主公評判為好,沒必要把人直接押解到大坂去,到時候事情就真的公之於眾了。”
石田三成的勸說,好似是在為秀家著想,可是橫豎聽著總覺得其中法理性有待驗證,更重要的是摸不準石田三成對待此事的態度。
於是秀家反問石田三成道“那依你之見,南條大人應該如何處置啊?”
“左右不過是受人脅迫,減封轉封已經是從重懲處了。”
“減封轉封?”秀家對石田三成給出的答案感到驚訝,繼續問道“我哪有權利對南條家進行以上處置,南條家可是織田家的家臣,於我是平級的,要處置也是大納言代為處置啊。”
“是了是了,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殿下將三人暫時看押在賀勝城,而後上書大納言裁判即可,把人送到大坂去是在太過顯眼了。”
秀家沒有馬上同意石田三成的建議,把人送到大坂確實有些顯眼,但是這與秀家何關,爛事是他們作出來的,難道還要秀家代為遮掩嗎?
更重要的是,秀家將此事壓下,看似是為了秀吉和自己的面子,可是此事真相有這麼多人知道了,萬一到了政治鬥爭你死我活的時候,自己送上去的奏摺反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但是石田三成所言不無道理,在這個時候確實沒必要去觸秀吉的黴頭,看來這個鍋也只能由自己背上。當然自己一個人被揹著有點沉,還是得找幾個墊背的。
想到這裡,秀家就看向對坐的石田三成問道“你問他我南條家應當轉封至何處為宜?”
石田三成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殿下如若意屬伯州,大可將其安置在四國不是。予州與土州廣大,大可尋各偏僻之地進行安置,給個2/3萬石即可。”
“哎哎哎,石田大人此言差異,軍功封賞與懲處自有公論,我怎麼能為了意屬哪州,就公報私將人轉封呢?”石田三成的話還沒說完,秀家皆趕忙讓其打住。
雖然相比較飛地,緊鄰自己備中與美作的伯耆確實的一塊不錯的領地,但是秀家並不願意因為此事惹得自己一身騷。
石田三成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失言,對著秀家肯定的說道“殿下所言極是,是在下表述不周了。三位大名皆是犯錯之身,轉封本就是其應得的處置,至於伯州的歸屬,自然是由大納言定奪的。”
至此,秀家從石田三成這邊得到了相對滿意的答案“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待我四國的封賞定下來了,隨便找個地方安置南條家,至於南條家這邊,就有勞石田大人前去全說了。”
“應有之義”石田三成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這份陳條上面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的意見,人是你石田大人壓下來的,冤案是你石田大人查明的,上面也必須要有你的押花啊。”
石田三成沉思片刻,沒有馬上回答,反而繼續說道“此事先暫時放一下,我還有事與殿下細說。”
“還有何事?”秀家有些驚訝的問道
“左近將監的冤案已經明瞭了,高山大人的事情,還沒敘說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