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賢咬著嘴角,低著腦袋。
陶李笑道:“與其等著師弟回來,不如周姑娘自己去找。”
周賢抬頭看著中年人,眼神一亮,“好。”
她不再多言,徑直下山。
陶李看著其背影,臉上多是笑意,又驀然古怪,輕嘆一口氣。
希望自己師弟能夠善待這樣一位情竇初開的好姑娘吧。
紅臉道人坐在屋內,喝著小酒,他心煩時會喝酒,喝好酒。
紅臉道人想著自己弟子以後可能會辜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便越漸憂愁。
自己這一生痴心與劍,從未有過情愛,陶李自上山學劍那日起,就再不可能喜歡上別人。
所以道觀想要脫掉師徒皆光棍的名頭,還得看陳九。
只是以陳九這腦子,多半會辜負人家姑娘。
紅臉道人越漸皺眉,想著到時候要不把陳九打一頓,把他打老實了,再和人家姑娘好好說話。
紅臉道人驀然笑了一聲,又飲一口酒。
人老了啊,就是喜歡想些有的沒的,更是喜歡瞎操心。
發明家一脈的矮小老頭整日坐在學堂之中,日漸消愁。
這些槍械與機器人,學宮無一人看上。
讀書人愛好聖賢書,諸子百家各有學問,槍械這種他們眼中的劣等法寶,確實太過無用。
矮小老頭想了幾月,揹著他的槍械與剩下的十幾枚子鼠錢,出了學宮,乘著渡船遠遊,不知道去哪了。
總之是回了凡間。
學宮發明家一脈,自此名存實亡。
藥家園子的目盲女子打掃著園子,有些忙碌,最近學宮出了的大事,她都不知道,還是像以往一樣生活。
反正她已經瞎了,也沒人交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還不如不知道。
女子打理著藥草。
園子門口來了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男子斷了一隻腿,拄著柺杖,他看見中年女子時,淚眼模糊,顫聲道:“姐…姐。”
目盲女子身子一怔,抬頭之時淚流滿面。
她笑著流淚,柔聲道:“沒事的,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