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淮水在黃昏日色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偶爾泛浪,浪聲潺潺,聽了心曠神怡。
老曹直愣愣看著,沒看淮水,看著那處落日。
等到真正日落,天地昏黑,陳九才低聲說了句,“走吧。”
兩人又沿著河畔走回了小亭,小亭裡邊鋪有床鋪,是老曹的睡處。
老人說要將這床鋪給陳九睡,他守夜,白天再睡也行,陳九不幹,執意要一人睡一半,於是兩人便睡在了一起。
老人怕自己半夜要搶被子,蓋得不多。
陳九和一個男人擠在一起,睡不太著。
最後兩人都沒睡好,早上睜個黑眼圈,大眼瞪小眼。
老人在這之後又出去買早餐了,還特意問陳九想吃什麼,陳九隻說隨便。
於是老人回來的時候,便拎著幾個大肉包子,全給了陳九,自己一個沒吃,說是已經吃飽了。
陳九吃著的時候,總覺得心裡彆扭。
之後工作,也是輕鬆,兩人就是坐在亭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其中有些勾欄小廝特意走來,叫老曹去做些瑣碎事情,老人也只是諂媚笑著,低著頭去做了。
陳九趴在小亭視窗,靜靜看著。
正午時候,去做事的老曹端著飯菜回來了,臉上多了一道淤青,他將兩份飯菜放在小亭內的破舊桌子上,那一口老黃牙咧開,朝陳九笑道:“吃飯,吃飯。”
陳九沉默無言,點了點頭,低頭扒飯。
老人的飯菜只吃了一半就沒吃了,留的一半,多是肉。
陳九看了,頗為疑惑。
午時過半,小亭外來了一隻老黃狗,看其行走,四肢已然不便,毛皮也脫了幾塊,有些難看了。
老曹將碗裡飯菜都刨到了地上,笑著看老黃狗把飯菜全部吃完了。
老黃狗吐著舌頭,瘋狂搖著尾巴,流連許久,最後在老人的吆喝聲中,依依不捨的跑開。
老人再轉頭看向陳九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