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而是用磕頭的方式代替了語言。
農村的墓地和城市裡的不一樣,不那麼規整,這裡只有一個隆起的土包,墓碑雖然是石頭雕刻的,但無法放生前相片,只有名字。
戰遠川之墓。
近日來,Z市可能下過大雪,如今土包上覆蓋著一層很厚的雪,變成了雪包,白白的。
相比於戰箏的平靜,盛非池反倒顯得有些激動和過於鄭重。
他大概是跟她學的,每說一句話就鞠三躬,如同她那天去拜見他的父母時一樣。
她似乎也變成了當日的他,一言不發。
真正的,角度互換。
多虧了角度的互換,戰箏體會盛非池當日的心情。
有太多的想念想要宣洩了,可是宣洩不出來,因為對已故親人的遺憾,永遠存在。
後山很靜,空幽。
周圍的空氣很冷,有風吹過,帶起一片沙沙聲,戰箏四處看,不確定盛非池是不是會像那天她看到池汐和盛雲北那樣,也看到戰遠川。
臨走時,盛非池突然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
磕得戰箏一怔一怔的,卻瞬間感到了一種釋懷。
待男人重新起身之後才回過神,她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幫他拍掉沾到褲子上的灰塵。
盛非池想要阻止,少女卻不給他機會。
他默默地看著墓碑,滿心滿眼的熱與愛。
爸,您看,這樣的滿滿如何叫人不愛?
……
再一次回到臥室中時,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中午十二點整的位置。
一來一回,竟還不到六個小時。
戰箏發出感慨。
“真方便。”
“以後滿滿若是想咱爸了,老公隨時帶滿滿去看咱爸。”
“好!”很好,以後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