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想要找來荊條,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吧?
不過心中短暫的波動之後,他的心思也逐漸平復下來。
蓋因王擢本來就已經有了退隱之心。
之前安定城南一戰,他看著秦州將士們不畏生死的戰鬥,也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好統帥,這些年朝三暮四,也讓這些兒郎們失去了很多建功立業的機會,甚至還平白揹負了一些罵名。
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地位和既得利益,那麼把天水兵權交出去,讓這些兒郎們有一個好前程,也是王擢能夠接受的。
眼前的杜英,就是一個不錯的接班者。
當下,王擢呼了一口氣:
“這是自然,秦州將士,都是末將指導訓練出來的,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是勸說將士們聽從王師調遣,為督護,也為這關中而戰,還是可以做到的。”
杜英打量著王擢,實際上杜英剛剛也只是試探一下王擢的目的罷了,若是王擢明確表示反對的話,杜英倒也不會步步緊逼。
畢竟現在救援天水才是要緊的事,奪走秦州兵權,倒也不著急今日。
結果誰曾想到,王擢真的就這麼答應了?
這一下,杜英也難免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而房曠等人更是喜形於色,就差直接開口替杜英答應下來了。
“這就好。”杜英一把抓住了王擢的手腕,晃了晃,“刺史有體恤將士之心,有為兒郎們謀前程之意,餘也斷然不會辜負了刺史的殷殷期望,房曠!”
房曠打了一個激靈,當即站出來:“屬下在。”
“此次隨同秦州刺史前往天水,餘打算委任爾為行軍長史,可有信心?”杜英回頭問道。
王擢表現出來了極高的誠意,那杜英自然也不能讓王擢失望。
現在杜英身邊的人捉襟見肘,但是他仍然要把足夠分量的文吏抽調出來充當行軍長史。
房曠,自是不二人選。
“屬下自當為盟主分憂!”房曠當即說道。
王擢亦然微微頷首,對著房曠抱拳行禮。
房曠雖然年輕,但是能跟在杜英的身邊,當然是頗得信任的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