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長安結交一下各方勢力、先置辦一下產業,並不是什麼壞事。
理解了郗家的小算盤,謝道韞也不再多說。
羅含同樣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趕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外面風寒,舍內說話吧。”
謝道韞微微頷首:
“後進之輩,當不得羅伯父如此客氣。”
“官職高低,更在年齡之上。阿元如今貴為太守夫人,乃是長安內眷之中最尊貴的存在。”羅含笑道,“尤其是如今太守不在,夫人代太守行事,我等為下屬,怎敢怠慢?”
這話是羅含在表示謙虛,同時也是提點旁邊的郗恢:
謝道韞不是代表謝家來的,而是代表杜英,代表著如今掌控關中的新勢力。
所以什麼話該說、什麼態度能表露,心裡要有點數。
郗家和王家聯姻,破壞的是關中的利益,謝道韞很有可能會想辦法找茬。
郗恢自是明白,恭敬的跟在羅含身後。
謝玄則臉色微微一沉,羅含的舉動,在他看來,自然有些吃裡扒外。
受著我家姊夫的信任,不應該幫忙找郗家的麻煩麼?
提醒和迴護郗家,是幾個意思?
“伯父和夫君亦師亦友,夫君可從未把伯父當做下屬。”謝道韞似毫未察覺羅含話中的提醒,依舊帶著微笑,“伯父太謙虛了。”
羅含頓時無奈的點頭。
謝道韞也未明說其意,但話裡話外都在表達,我家夫君沒有把你當外人,羅伯父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這是善意而隱晦的提醒,可是若羅含還有下次的話,那就恐怕沒有這麼善意了。
接著,謝道韞輕輕擺手。
護送她前來的六扇門捕快在門內門外同時佈下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