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需要如此苛刻的要求自己。這世上本就沒有誰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去算計到的。儒家聖人當初周遊列國,可是最後不也是無功而返麼?聖人又可曾算到這些?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公子只要想辦法補救就好,如果真的補救不了,那便將錯就錯,誰又能堅定的說,新的這條道路就一定是錯的呢?說不定這正是上蒼想要讓公子走的路。”
杜英微微錯愕,這話也是。
自己和司馬勳之間不可能變成親密無間的盟友。
互相算計是早就開始的,直接翻臉更是難以避免的。
說不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過杜英仍然不得不警惕,自從歷史已經不按照自己的預想變化之後,他也真的不可能和之前一樣,拿捏清楚對手的套路,並且因而全知全能。
既然有可能犯錯,那就更應該在做每一件事前謹慎小心。
不過看疏雨說的認真,杜英也旋即忍不住輕笑一聲:
“雨兒倒是會安慰人。”
在原本有些肅殺的戰場上,驟然被杜英用這有些親暱的稱呼一叫,疏雨的俏臉微微發紅,旋即微微撇過頭。
不過這一切,仍然還是落在杜英的眼中。
似乎看到了杜英臉上的揶揄神色,疏雨忍不住嘟囔一聲:
“陽光太曬了。”
冬日的天光慘淡,杜英當然不相信疏雨的小臉兒突然發紅是被陽光曬得,不過他也沒有戳穿。
本來就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事兒,再說出來,恐怕疏雨就要鬧小脾氣了。
“手臂怎麼樣了?”杜英關心的問道。
疏雨輕輕晃了晃胳膊,微微搖頭:
“已經好多了。”
“等大軍到了之後,餘派人送你回長安。”杜英說道,“要是雨兒出了什麼意外,阿元怕是會很傷心。”
疏雨抿了抿唇,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