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韞瞥了杜英一眼,含笑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維護自家夫君,分內事也。”
杜英無奈,這話雖然說的沒毛病,但是聽起來怎麼讓人那麼不舒服呢?
誰又是雞,誰又是狗?
一時間,師兄弟兩個相顧無言,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謝道韞也不再打趣他們兩個,微微躬身告退。
王猛看著她的背影,感慨一聲:
“聖人誠不我欺,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杜英笑了笑:
“但是畫眉之樂,終歸有異於獨身者。”
言外之意,你這個單身狗又怎麼知道戀愛的酸臭味?
王猛不置可否,轉移話題:
“不管是誰走,總是要送一送。而且大司馬的意思,應該是要留下一路兵馬,仍然駐紮在長安城外,領兵之人很有可能是桓幼子。”
“情理之中。”杜英亦然收起來笑容,“桓幼子統兵數量不多,但是卻是大司馬絕對信任的人,並且統帶兵馬,頗有大司馬之風······不,或許在行軍打仗上更勝大司馬一籌。
因此桓幼子留在關中,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大助力,卻很有可能轉而變成最大的阻力,令人不得不好生掂量啊。”
“不用桓衝,則有非議,若用桓衝,其立功無數,關中便不可制衡之。”王猛皺眉,“這也足以說明一個問題,現在關中還是缺少能夠服眾的名將。老將不在,方能使豎子成名。”
杜英伸手敲著迴廊的欄杆,心中顯然有些憂愁:
“若桓幼子只會紙上談兵,那倒也好。但是如此人物,縱然有名將在,恐怕也難以抑制其嶄露頭角。
至於我關中用兵之將,師兄倒是不用擔憂。人才的成長,總歸是需要時間的,並非人人都和師兄這般,年少既有才名,如今更胸有錦繡。”
王猛怔了一下,警惕的看著自家好師弟。
以他對杜英的瞭解,一通吹捧甩過來,總讓人覺得沒有好事。
“等到長安穩定下來,餘便可坐鎮長安,師兄自然也不需要被拘泥於郡丞的位置上。天高海闊,才是師兄發揮之處。”杜英解釋道,“因此若論我關中是否有比得過桓衝之人,師兄便算其一。”
王猛苦笑一聲:“承蒙師弟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