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
鄧羌回過身,吩咐道:“留下幾個人看守,其餘的隨我來!”
戰鬥還沒有結束,他也必須要收拾自己的心情。
當路過大門的時候,鄧羌瞥了一眼偏院的方向。
那裡曾經留下了自己少年時期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
而現在,他徹底和這些告別,走向另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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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南側幾處城門次第開啟,東側、西側的城門也變得無險可守。
桓溫在親衛的簇擁下入長安城,郗超一身白袍勝雪,策馬行在桓溫一側。
“嘉賓不披甲?”桓溫關心的問道。
郗超笑道:“氐蠻走的乾脆利落,肯定不會剩下什麼遊兵散勇。”
桓溫點了點頭,這倒是。
至少現在,氐人仍然展露出了足夠的組織性,撤退也是交替掩護、非常從容。
而且根據前鋒的彙報,氐人兵馬撤退的時候也是把丁壯、金銀細軟之類的打包一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至於帶不走的婦孺家眷,一個都不準帶著。
自王侯將相以降,皆如是。
所以只要看不到氐人軍隊的地方,絕對沒有什麼威脅了。
桓溫很佩服對方統帥的手腕,那個之前甚至都沒有注意過的苻堅,如果真的給他足夠的兵馬,堂堂正正的交手,桓溫真的不能確保自己入城會是如此輕鬆。
桓溫一邊打量著兩側街景,一處處屋舍都是門窗緊閉。
長安城中最主要的居民都已經是氐人,這些屋舍中應該還剩下一些氐人婦孺,等會兒王師也會挨家挨戶的將她們揪出來。
長安,變天了。
主宰長安的已經不是氐人,氐人自然也沒有資格繼續待在這些原本就屬於漢人的屋舍之中。
對此,桓溫沒有什麼好心慈手軟的,他還指望著這個抓緊聚攏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