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氐人想進攻或者故技重施都沒用,桓溫就是不為所動。
一副六月糧不收割完,我是絕對不進攻的架勢。
求得就是一個穩紮穩打。
對氐人來說,自然也是致命的。
氐人難受,王師這邊就很舒坦。
比如此時坐在桓溫下手的謝奕,悠哉悠哉的端起來杯子,抿了一口茶,覺得味道不怎麼樣,又接著端起旁邊的另一個杯子,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點了點頭。
他手裡一杯是北地常見的油茶,還有一杯則是清茶,感慨道:
“這油茶濃郁醇厚,清茶鮮香清冽,一個過濃,一個過淡,所以還是混在一起品嚐比較好。”
手裡拿著一份文書仔細看著的桓溫,聞言,嘴角不由得微微抽動。
早知道就給你上一杯茶了,本來還想著聽聽你能夠對這兩種不同的飲茶風氣有什麼看法,結果倒是來了這麼一句。
等於和稀泥。
不,應該說謝奕根本就不能領會到品茶的箇中意味。
這傢伙還是飲酒比較合適。
這茶,就當是“對牛彈琴”了。
桓溫本來想要說一句:“你還是喝酒吧。”
不過看謝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些許得意笑容,桓溫當即果斷的把這句話又噎了回去。
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十有八九在這裡給自己下套呢。
要是剛才這句話脫口而出,他怕是會直接跳起來大喊著“多謝將軍賜酒”,然後麻溜的往外跑,拿著雞毛當令箭就去找輜重官要酒。
到時候,桓溫想要攔他,也得想一想,自己這樣出爾反爾是不是太丟面子。
有損徵西將軍的威信。
揚了揚手中的文書,桓溫直接岔開話題:“這份名單,無奕之前看過麼?”
“自然。”謝奕點頭,“不過小女的信,倒是沒有開啟。”
桓溫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另一封加了火漆的信件,不由得笑了一聲:“就不覺得有可能是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