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家書的話,以小女的聰明勁兒,當然不會專門和杜賢侄的文書一起送來。”謝奕擺出來一副“知女莫如父”的神情。
桓溫懶得接他的話茬。
都是沙場上摸爬滾打、一起走出來的過命兄弟,這傢伙是個什麼德行,他還不清楚?
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奴,但是他對閨女的瞭解可能還比不上留在家裡的幾個弟弟。
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是誰給他的信心擺出來這種神情的?
桓溫自顧自的撬開火漆,匆匆掃了一眼,又把所有的文書和信件都遞給謝奕:
“那無奕覺得應不應該答應?”
謝奕當即點了點頭:
“關中盟也已經成氣候了,而且本來就是這關中少有的匯聚我漢家遺民的地方,之後這些人肯定是要成為至少一州一郡,甚至是成為長安城的主要人口的。
所以現在先在關中盟的基礎上把未來這處州府的官吏班子搭起來,沒什麼問題。”
桓溫指了指謝奕並未展開的那封信:
“無奕不看一下你家阿元的親筆信?萬一在信裡面,她表示反對呢?既然這封信是寫給你的,自然是期望你能夠幫助她發聲。”
“本來在這件事上,餘就是支援杜賢侄的,因為這也是現在元子兄想要管理關中的最好選擇之一。”謝奕並沒有著急去看那封信,而是施施然先闡述自己的看法,“至於阿元這封信麼······既然她有膽量和關中盟的文書一起送來,那麼支援的可能佔十有八九。
而且就算是她表示反對,又有何用?難道我這個做爹爹的,就必須要聽從於兒女的教導、遵循他們的意見麼?這成何體統。”
桓溫不由得笑道:“也是。”
這也是他很願意和謝奕保持友情的原因之一。
這個傢伙雖然直愣愣的,但是有自己的原則和主見,並且願意去堅守。
桓溫收回剛剛自己的吐槽。
這個當爹的,應該還算是瞭解自家閨女。
謝奕狡黠的一笑,我之所以這麼有信心,那是因為看到了名單上的禮曹掾史直接寫著我家閨女的名字。
雖然這臭丫頭現在長大了,很多心思我這個當爹的也沒辦法去拿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和她爹一樣,也是個不服輸的執拗性子,就算是別人能夠逼迫著她去做什麼事,也絕對不會讓她誠心的幫忙。
因此謝道韞既然能夠成為關中盟的禮曹掾史,那麼就說明她應該是認可關中盟的行為並且願意相助一臂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