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空氣化成了火焰,威肯無法看到地平線。
一股火焰風暴翻滾而上,包圍了他,他能感到熱量在自己的肉體上蔓延。
他正在呼吸著煙霧,卻無法聞到它們,儘管籠罩在火焰當中,他感覺彷彿在顫抖,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那空氣——他的肺裡,他的鼻腔裡,他的喉嚨裡,正在從內部灼燒著他。
他腰部和膝部的一部分鎧甲已經熔化,火焰正在滲入,他正在自己的盔甲內被烤熟,他正在死去。
“俺們走……”
他粗聲說著,感覺水泡開始出現在嘴唇和舌頭上。
他繼續朝前跋涉,盔甲在損傷的同時發出嘶嘶聲和尖鳴,地面扯著他的雙腿,而他強迫自己朝一個……他不確定它曾經是什麼,或許是一個小子,但他雙眼幾乎已經完全黑暗,而那殘骸僅是一團扭曲的外殼。
他試圖在殘骸那裡尋求掩蔽,狂風在他耳朵裡發出雜音,地獄之火嘲笑著他的頑抗。
他孤身在此,在他的同類和他們流出的燃燒之血匯成的沼澤之中。
“俺們走……“
失敗了。
這個事實清晰無比,被擊潰和驅散,被敵人所擊敗。
但他們仍然能夠反咬一口,這個名叫阿斯旺的地方,不應是他的葬身之所。
雖然他本該死於第一輪命中的火炮齊射,那是他的軟弱所贏得的報償,如果他就此嗚呼,那麼也是他再一次證明了自己軟弱的結果。
他抵達了那塊殘骸,它破碎的邊緣發出亮光,宛如剛從熔爐裡取出的金屬。
“俺……”
他吐出一口燃燒的氣息,蒸汽炙烤著他的眼球,視野模糊了。
“俺……”
他滑落在地面,火焰覆蓋了他,燃燒……
當黎明的到來照亮了霧氣時,他從戰場上返回,他活了下來,成為了戰幫中唯一的倖存者,在阿斯旺那滔天的烈焰中。
小子們之後都叫他“不怕燙的威肯”,他的面板自那以後對於高溫似乎不在那麼敏感,他成了一個近衛,一個歐克小子能夠達到的頂點,正常的話。
“老大。”
這個詞給他帶來一陣縱貫身體的疼痛嗡鳴,阿斯旺的夢境在甦醒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