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話,也許別佔用我們寶貴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
警署長官不知道這是否算是個汙辱,但看到市長仍在微笑,他也給了個緊張的笑容,目光掃過板子上那厚厚一疊的報告。
低能兒——
法蘭茨基如此想,如果不是他身上流淌著鹽湖城第二大貴族家庭的血脈,他甚至連去鹽田作個苦工都難。
“總……總結嘛。”
警署長官開口道,聲音磕磕巴巴得不像話。
“過去三週間,全市共發生了78起搶劫案,拘留了212名滋事份子,情況已獲得控制。”
他一講完就急急忙忙坐回原位。
“獲得控制?你腦袋還清醒嗎?”
一名穿著長袍、骨瘦如柴的官僚無情的嘲諷道,身為副市長兼稅務長官的他有這樣的資格。
“騷動和示威遊行正四處蔓延,這些全和當前的暴亂有所關連,而且情況每週都在惡化!情況獲得控制?恕我不表贊同,那些警棍已經再也控制不住鹽湖城了,我無意詆譭他們,但他們蠢笨得實在還不如我家裡養的狗。”
年老的市議院議長舉手發言,以他的年紀來講,他算是健壯結實,但他在十年前失去了行走能力,因而受困於輪椅上,在跛足之前他甚至擔任過帝國陸軍的團長。
他是個強悍的老斗士,在鹽湖的高層之間因倔強而遠近馳名,同時大多數人也認為他是個欠缺良好血統所帶來之教養的粗魯人物,即便他也是貴族出身。
由於帝國的體制原因,通常市議院的權力並不在市長之上,但憑藉強硬的手段,他任然成為了高層決策的關鍵人物看到議長庫爾德手中那一堆檔案,法蘭茨基又嘆了口氣。
“尊貴的佩德爾德羅說的是事實,我重新檢閱了各項報告,顯示城區最近的暴亂增長是爆炸性的,這與前線的失敗不無關係,人們害怕了。”
嘲弄的哼聲從桌邊傳來,市長的目光始終固定在庫爾德身上。
“前線的失敗?泰揚不是應該還屹立不倒麼?”
他問道,眼神飛快地掃過了夜刃的背影。
“如果您也相信的話,那麼我們大概得給在座的每人準備一把槍和一顆子彈了。”
更多的哼聲響起。
“你的意思是泰揚已經陷落了?”
“如果您真的沒看見那些難民的話。”
“好吧,但至少我們已經有所準備。”
市長吞下了咀嚼過的果仁,桌旁幾位人士站起身,同時提高了音量。
這時他感覺到僕人傾身靠近他。
“您需要的那個人已經到了,需要我去接待他嗎,大人?”
他小聲問了一句,法蘭茨基點點頭,僕人立刻悄悄溜出了房間。
“從遠方傳回的訊息來看,距離綠皮的大軍抵達這裡可能只剩下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