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賬!兩年沒有訊息,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快步走的阿拉特里斯特面前,這位帝國邊境重鎮的守將狠狠的在對方的肩膀上錘了一下,然後又突然抱住了對方,看得周圍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的。
“沒辦法,西部的拜血教像野火一樣蔓延,我潛伏了很久,但始終無法靠近核心,他們……”
說了一半,阿拉特里斯特就打住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他的這個老夥計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沒必要再增加。
“我聽說了,帝國警務部搗毀了幾處祭壇,但似乎沒抓住什麼狠角色。”
鬆開這位闊別已久的老友,尤素福嘆了口氣,龐大的帝國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強大,在位之人又沒有一點賢明的樣子,西方世界都稱他們的陛下為“睡龍”,這並不是什麼褒讚。
“先上車吧,天亮前我們還得趕到要塞。”
隨著汽笛聲響起,火車緩緩駛離了車站,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跟內務部打了報告,沒想到他們會把你派過來。”
內飾奢華的車廂裡,兩人面對面坐著鬆軟的沙發,品茗著來自黃沙之國深處的咔菲勒,一種濃郁醇香的提神飲品。
“是我主動提出要來的。”
銀湯勺輕輕攪動著,阿拉特里斯特語調異常的緩慢。
“而且除了我,也沒有誰去過那個地方。”
“那我的報告你看了嗎?”
“看了,老實說我也很驚訝,畢竟那地方如此古老,很多人都說那是神棄之地,現在突然發生這種變化,神?誰知道呢。”
“我在那駐守了十年。”
將精巧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尤素芳往後一靠,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裡。
“從一箇中尉,升到將軍,很多人,包括我計程車兵們,都認為我對那裡無所畏懼,瞭如指掌。”
“沒人能做到這點。”
“你知道嗎……”
艱難的抬起手,尤素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調變得十分低沉。
“……十年前的那些場景,至今任經常出現在我的噩夢中,我任然像一個懦夫一樣畏懼那片土地,那些東西。”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有了十多萬士兵,有了上千門的大炮,有了堅實的堡壘,你不必再去害怕什麼。”
“不,你錯了。”
尤素福搖了搖頭,臉上繪滿了憂鬱的色彩。
“從來沒有,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給過我安全感,一點也沒有。”
微開的車窗吹進一縷縷略帶寒意的風,拂動著輕薄的紗簾,如一支溫柔的手不斷撩繞著被玻璃燈罩包圍的火焰,在車廂內製造出層層交疊的光陰,兩人的臉也在這光陰之忽明忽暗。
“至少,你變得坦誠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直面自己的恐懼。”
“我現在只是希望能夠盡我所能。”
“這也是我來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