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又驚又慌,也不敢出聲打擾,眼兒一眨也不眨,眼神兒一錯也不錯,眼光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孫伯的一舉一動。
孫伯面不改色,下針的手雖然蒼老皺皮,卻穩如磐石。
表哥也靠在榻上,跟沒事一樣,顯然之前三個療程二十一天,也都是這樣在治,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虞幼窈臉色有些發白,這才知道了,氣衝內穴的治療過程不光痛苦,還兇險無比。
差之毫釐,失之性命!
怪不得表哥一直不允她在場,大約連他和孫伯自己,都沒有十成的把握。
也是治了三個療程,表哥的身體穩妥了,孫伯也胸有成竹,表哥才會輕易就答應,讓她從旁看著。
施完針後,孫伯終於鬆了一口氣。
虞幼窈遞了一塊灰帕過去:“這就結束了?”
“下針這才第一步,接下來要以內勁衝穴。”
孫伯接過帕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直到帕子拿下來,灰帕顏色變深了,他這才恍惚意識到,方才施針的時候,他流了很多汗。
他將帕子丟到一旁,一一捻動了針尾,數十根金針齊齊顫動。
虞幼窈也注意到,表哥的表情從平靜,漸漸變得隱忍,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已經覆了一層的汗漬。
虞幼窈頓時緊張起來:“孫、孫伯,金針為什麼一直在顫動?”
孫伯累得直喘氣:“透過金針作為媒介,以氣勁衝擊穴道,所以才叫氣衝內穴,別擔心,三柱香後,金針不動了,就可以取針了。”
虞幼窈遞了一杯茶給孫伯,見表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裡很擔心:“可表哥他看起來,似乎……”
不是一般的痛苦!
之前表哥腿症發作,似乎也沒有這樣難以忍受過。
孫伯擺擺手,低頭喝茶去了。
周令懷輕扯了唇角:“別擔心,氣衝內穴刺激了腿部的經絡,化開於血堵,會有劇烈的痠疼感,忍一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