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不良於行,他也不甘心做一個躺在床榻上,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
即便生活上,有種種的不便,他也都一一地咬牙撐過,克服。
他每日都練習臂力,腰力,用腰臂代替雙腿,讓自己不必依靠旁人,也能生活自理。
他每日雕刻,鍛鍊自己的手、眼,雙腿做不到的事,他另劈蹊徑,儘可能地用更靈活,更敏捷的雙手去完成,甚至做得比所有人都要更好。
這樣的表哥令人欽佩,也令人心疼。
這樣的表哥只會讓她,忍不住地想要心疼,親近,又怎麼可能會因為“男女大防”這種理由,而疏遠呢?
也許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
她嚮往表哥嘴裡,無拘無束的北境生活,很想親自去看看。
渴望掙脫出禁錮她的這一座樊籠,嚮往更自由的空氣。
也許她天生就離經叛道。
葉女先生剛進府那幾年,每日講的課,都離不開女子的各種教條閨規範,她不喜歡聽,就經常藉故逃課,就算被罰了,也咬牙認了。
她打小就知道,這些所謂的教條閨範,是對女子的束縛。
她以為逃課,就能逃避。
也是在大病了一場,又被虞宗正打了一巴掌,她才幡然明白了,所謂的教條閨範,不過是她的保護色。
學了它,可以保護自己。
她努力表現的溫良大度,一言一行周全妥當,叫任何人都挑不出錯來,但她的經離叛道,依然深藏在骨裡頭。
表哥應該是知道的,教導她《四書五經》,《史記》,《資治通鑑》,從不限制她,該能什麼書,不該讀什麼書。
表哥還會給她講,各地的風土人情,從來不會認為,身為女兒家,她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內宅深閨。
在她心中,表哥不光是疼她的表哥。
也是她的知己。
孫伯氣哼哼地,捏了細長的金針,就往周令懷的要穴上扎,其中有幾處還是死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