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轉,你就轉,朕現在是你的父皇,還會害你?”
墨染想想也對,便真的轉了過去。
風君楚抬手,將那隻翠色的長翎,仔細地插在她的髮間,“在以前風國,民間每年秋天都會有盛大的行獵比賽,所有獵手都會在髮間插上一支漂亮的翎羽,誰的射中的獵物越多,那頭上的翎羽就越長。”
他將小小的人扳過來,左右看了看,“向你頭上這支這麼長的,該是全國最好的獵人了。”
墨染驚喜道:“真的?”
風君楚鄭重點頭,“真的。”
他明明隨口瞎編哄她玩,卻把這件事說得煞有介事。
“你不騙我?”墨染摸了摸頭頂翠色的長翎,有些疑惑。
“朕說九洲的皇帝,朕說有,就一定有。”
墨染眨眨眼,“那明年秋天,你能帶我去嗎?我要做你們九洲最好的獵手!”
“好!”
“一言為定!”墨染伸出小手指,等著風君楚拉鉤。
風君楚將手背到身後,“朕是皇帝,金口玉牙,一言九鼎,拉什麼鉤!”
可墨染依然倔強地等著他,“不行,必須拉鉤,我孃親就經常騙我,我從來不相信你們大人。”
風君楚遲疑了一下,伸出小指,與她的小指鉤在一處,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現在,你滿意了?”
墨染仰頭看他,“是,父皇!”
她這一聲,又嬌又軟,天天膩膩,風君楚的心尖,仿若一塊糖被瞬間融掉了般,軟軟的,甜甜的。
風君楚微微俯身,看著墨染,“獵場裡,有很多好玩的,你要不要看?”
“好啊!”
……
這一玩,就直到天黑,風君楚才回到廣和殿,懷中抱著已經玩得累癱,睡得昏天黑地的墨染。
他怕吵醒她,也沒讓出來迎駕的公公接,而是直接親自將她安置回床上,蓋了被子,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回到前面的書房去批閱這一日積壓的奏摺。
蕭憐從始至終都在旁觀,心頭有些沉。
風君楚即便與她最膩歪的時候,也不曾一日之間不理國事,如今他卻陪了墨染整整一天。
他們過得是不是太幸福了,幸福地已經忘了那個情劫的存在。
這一世,他若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地走完,倒是幸福美滿,可是以後怎麼辦呢?
他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啊!
這一晚,依舊是墨染睡在兩個人中間,唯一不同的是,風君楚的臉,始終對著墨染。
第二日清晨,風君楚去上朝,臨走前,俯身盯著還在熟睡的墨染許久,那雙眼光始終在她臉上打轉,可看了又看,還是忍住沒有將吻落在額間,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蕭憐又在一旁,他始終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