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楚衣一動不動,“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穿著裡衣,趴在窗外,像什麼?”
蕭憐見被發現了,索性大大方方推開窗,跳了進去。
“楚郎啊,你怎麼了?”
勝楚衣的手,在桌前那兩套衣服上掠過,“只是有些茫然,不知該選哪一套,也不知陛下喜歡什麼顏色,不如就由陛下來選吧。”
他抬起頭,臉上綻出笑顏,將剛才那種莫名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掩飾了乾淨。
蕭憐走到他身邊,將手放在那套雪白的禮服上,小心地瞥了勝楚衣一眼。
他不動聲色,兩眼之間,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手又摸上那套黑色的禮服,勝楚衣依然紋絲不動,只是睫毛極其細微地顫動了一下。
蕭憐抬手,將那套黑色的禮服抓起,唰地抖開,“來,朕為你更衣。”
勝楚衣依然穩穩地坐著,抬頭看她,“當年請下方寸天,受盡萬靈吞噬之苦時,上邪的大巫祝曾有言,我此生此世,都將身墮無盡黑暗,卻始終心向光明,受盡求而不得之苦。”
他站起身,輕輕抓住蕭憐的手,“憐憐,白衣褪盡,真的就再也穿不回去了。”
蕭憐看著他如此模樣,心中一陣痛,卻笑著道:“楚郎,你有沒有想過,他所說的光明又是什麼?這世上身披白衣之人,我見過不下一千也有八百,可哪個及得上你半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這世間,身披黑衣的人更多,卻都望你項背而不及。”
勝楚衣唇角牽起,“憐憐何必說這些好聽的哄我?”
蕭憐替他將那一襲禮服披上,捧了他的臉,“勝楚衣,無論你身披白衣也好,黑衣也罷,你都是我心中的神,而我,永遠是你的太陽,你想要的光明,我都給你,再也不讓你忍受黑暗中沉淪之苦,相信我!”
勝楚衣凝眉,看著她那張小臉上認真的模樣,“憐憐啊……”
蕭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雙唇,想把自己所有的誓言,都用這個吻告訴他。
勝楚衣垂著的手,悍然抓起桌上的那套潔白的長袍,隨手揚起,層層疊疊的繁複禮服,紛紛揚揚飄落。
一件輕薄的衣衫緩緩落下,蓋在深吻的兩人頭頂,他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用更深情的吻做出回應。
正是難捨難分之際,外面傳來敲門聲,“尊上,時辰快到了。”
兩個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蕭憐扯下頭頂上那件衣裳,定睛一看,“勝楚衣,這禮服,誰給你準備的?”
“自然是弄塵。”
蕭憐兩手將那件衣裳一展,“他還真是花了好多心思……”
雪白的、薄薄的,一條褻褲。
還以銀線繡了朵蓮花!
這是想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