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伺候了蕭憐這麼多年,是那種只要她一放屁,她就知道她昨晚吃了什麼的人。
此時透過看見蕭憐的眼神,就附耳道:“想他了?”
“也不知他現在什麼心情。”
“那就偷偷去看看啊。”
“不是說好了,提前見面不吉利嗎?”
“誰說的?咱們朔方有個不成文的話兒,新娘上轎前,沐浴更衣的時候,若是新郎偷看到了,這輩子,新娘子就被吃的死死地,永遠不會給新郎官戴綠帽子。”
蕭憐一拍桌子,“這個好,朕現在就去偷看!”
她頭上還戴著沉甸甸的九龍喜冠,穿著吉服的裡衣,起身就跑。
身後秦月明喊:“喂!是他偷看你啊!”
你們倆到底誰是新娘子!
皇上跑了,滿屋子的誥命夫人,誰都不敢攔,就只能由著她去。
蕭憐一路溜著牆根小跑,去了臨時為勝楚衣安排下榻的華明殿。
見司命和弄塵、紫龍都杵在門口,誰也沒在裡面服侍。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
弄塵撓了撓頭,“啊,內個……,尊上說他要靜一靜。”
蕭憐忽然心頭就有一絲緊張,“怎麼?他反悔了?不想做我的親王?”
“不是,就是……靜一靜。”
“我去看看。”
“陛下,別去。”
“幹嘛不能去啊?”
紫龍看弄塵磨磨唧唧,冷著臉道:“尊上,心情不好。”
鬧鬧騰騰來的蕭憐立刻就沒聲音了,心情不好?難道事到如今,還不願意與她成婚不成?
“好的,朕知道了。”
她繞開前門,就溜到了牆邊,飛身翻了進去,尋了勝楚衣的寢殿,輕輕推開窗欞一角。
那人該是剛剛沐浴完,披散著長髮,穿著寬鬆的衣袍,赤著腳,就一直靜靜地坐在桌前。
桌上,擺著兩套衣裳,一套黑如墨染,一套白如皎月。
空氣中,有種情緒在湧動。
蕭憐想看得仔細些,不小心頭頂上的九龍喜冠太大,就撞在了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