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屋裡的燈同一時間熄了,沒有窗子的靜室,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悄無聲息,伸手不見五指。
“九殿下的待客之道,實在令本座歎為觀止。”黑暗中響起勝楚衣沉靜卻透著妖異的聲音。
“國師,很晚了,本殿與愛妃已就寢,恕不奉陪,請回吧。”
勝楚衣沒有說話,蕭憐感覺得到,這個人正像狼在審視獵物一般在她面前來回逡巡,卻聽不見一絲聲響,猶如鬼魅樣的存在。
接著,一陣清冽妖異的淡淡香氣從身旁飄來,勝楚衣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她身邊,右手便被一隻冰涼的大手給抓了起來。
她條件反射地要將手抽回來,卻被死死鉗住,剛剛強忍著劇痛結合的骨片立時又全部錯了位,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嘶了一聲。
“原來殿下也是知道疼的。”黑暗中,勝楚衣另一隻冰涼的手也搭上了她的手腕,十根纖長又如寒冰的手指捏著她細細的腕,稍動一下,一片碎骨便被複位。
他手指下力道奇大,蕭憐登時痛得渾身一個激靈,眼淚便掉了下來,可卻強忍著不被他發覺。
接著又是第二片,蕭憐在黑暗中深深低下頭,左手將榻上的床褥抓成一團。
勝楚衣若無其事般地淡淡,“殿下的妻妾個個身懷絕技,深藏不露,本座三年不在,帝都就多了商陽府這處龍潭虎穴。”
第三片,蕭憐痛得渾身被冷汗溼透,卻依然強忍著不吭聲。
“殿下為什麼不說話若是覺得痛,可以告訴本座。”
第四片,更大的手勁,蕭憐的嗓子眼裡終於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悶哼,“變態”
黑暗中響起勝楚衣的輕笑聲,接著便是下一片,那纖長的手指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挖出來一般,“從來沒人膽敢戲弄本座,殿下雖然年紀小,但是淘氣了,就要承擔後果。”
勝楚衣冰涼的手指悄然又向上兩寸,“認錯,或者廢掉整條手臂,殿下自己選。”
他只要再輕輕一下,蕭憐這半條胳膊便可以徹底拆下來扔掉了。
“你敢”蕭憐咬著嘴唇,從牙縫裡崩字。
“殿下可以試試。”勝楚衣的指腹意外地觸碰到她小臂上的一道傷痕,手上剛剛運起的力道瞬間撤了回來。
黑暗中,他手指順著傷痕的紋路,悄然退回手腕處,依然沉靜的聲音在黑暗中飄蕩,“這世間從來沒什麼是本座不敢的。只有想與不想,願與不願。”
最後一片離位的骨片正了回去,前所未有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