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契丹遣使貢獻(請求釋放戰俘);
9月,吐蕃、回鶻遣使貢獻;
10月,突厥首領張慕進來朝貢;
11月,吐蕃遣使朝貢;
天成四年(929)
4月,契丹遣使朝貢(請求領回契丹烈士遺骸);
8月,黑水國遣使朝貢;吐谷渾首領念公山來朝貢;高麗王王建遣使進貢;党項首領朝貢;韃靼來朝貢;
長興元年(930)
2月,黑水國遣使朝貢;
5月,回鶻遣使進貢;
8月,生吐渾內附;
12月,回鶻遣使朝貢。
其中需要說明的是:天成元年(926)11月,渤海國就被契丹滅掉,所以從此以後再無“渤海國入貢”的記載;天成四年(929)4月,下詔禁止党項諸藩進京貢馬,而改由邊境海關接收,所以西部的國際友人的記載也大幅減少;重要的鄰居——契丹,屢吃敗仗,在朝貢的時候最迫切的訴求是兩個:開埠通商;歸還戰俘(活的和死的)。
另在長興元年(930),翰林學士劉煦上奏了一道重要奏章:請求廢除科舉考試中的“詩、賦”,只試麻制、答蕃書、批答。由五道大題削減為三道大題。為考生減負。
正是這道奏章,使得“唐詩三百首”沒有延續為“唐詩五百首”或“五代三百首”。前文說過,唐詩之所以繁盛,質量數量雙豐收,得益於當時的科舉考試,“詩”、“賦”佔有相當大的分量,跟我們的“英語”一樣重要,所以但凡唐朝的官員,無論金榜題名的、還是名落孫山的,都能吟詠一番。
劉煦的一道奏摺,對科舉取士做了小小的改革,“詩”、“賦”不再是必考科目,所以唸書人也就不用每日平平仄仄了。
如此一來,“答蕃書”的分量就加重了,也側面反映出了明宗一朝的外交事務日益繁重,國家真正急需的不是吟詩作賦的人才,而是外交人才。
另外多提一句的是,這位劉煦同志,就是《舊唐書》的名譽主編。
在與契丹的外交關係上,李嗣源時期的中原暫時處於上風,不僅盧文進、張希崇棄暗投明,連遼太祖的長子、前皇儲耶律倍都棄國來投奔,讓後唐賺了短線的吆喝、長線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這位耶律倍也當了一回“賣國賊”。
這位“東丹囚徒”在李嗣源這裡受到了空前的禮遇(天子禮),冰火兩重天的刺激讓耶律倍失了分寸,激動之餘,先進獻了三枚大遼印信,繼而進獻了契丹地圖。
獻印,只是一種務虛的表明態度、姿態,而獻地圖,則是實實在在地賣國了。
耶律倍獻地圖,在《明宗本紀》中有明確記載,而《遼史》中卻不見記載。也許契丹人並不知道耶律倍的賣國行為,或者有意迴避、美化,因為耶律德光死後,耶律倍的長子耶律阮即位,史稱遼世宗,他必然要對老爹進行一定的包裝。
面對“四夷來王”的盛況,李嗣源的內心深處還是保持了相當的冷靜的。“小藩”們只求小恩小惠,原本就不是外交工作的重點和難點;大藩(契丹)暫居下風,卻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這才是後唐外交工作的重點和難點。
而李嗣源最大的難點則是朝廷內部——權臣安重誨,這位憨直而又熱血的憤青,不僅把國內藩鎮們搞得雞飛狗跳,甚至敢於插手最為敏感的一個話題——立儲。
安重誨將為他的魯莽和無知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