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同志也因此得以不斷地加官進爵,並獲贈“耀忠匡定保節功臣”榮譽稱號。
康福鎮守朔方前後共計三年,每年都是風調雨順,年年大豐收,府庫充盈,牛羊成群,戰馬更是數不勝數,可謂政績卓然。雄厚的經濟基礎也是其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基礎,而強大的軍事力量則是政治的後盾。
同樣都是九年義務教育,為何你這麼優秀?
據說安重誨不死心,繼續在李嗣源面前打小報告,說據可靠訊息,康福有割據稱雄之心!身居邊關重鎮,手握重兵,又積極發展自身實力,說他不反,您信嗎?
李嗣源半信半疑,於是秘密寫信給康福,說我待你不薄,愛卿何故謀反?
康福趕緊回信,說我蒙受皇帝厚恩,即便是死也無法報答,豈會心懷二心?這肯定是有小人進讒言陷害!這樣吧,請准許我只身一人去洛陽覲見,當面訴冤。
李嗣源又找不允,“好啦,鬧著玩兒的,我相信你。”
康福再上一道奏章,繼續請求入朝覲見。
李嗣源沒辦法,值得答應他入朝,等他來了之後,君臣二人互訴衷腸,然後將康福移鎮邠州。
上述這段記載開頭即“據說”,康福入朝不假,移鎮不假,有奸人進讒言也不假,但這“奸人”應該不是安重誨,因為那個時候安重誨已經死了,墳頭草都老高了。時間上不匹配。
康福之所以迫切地要進京覲見,除了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外,也是入覲之際請朝廷移鎮,把自己調離貧瘠荒蕪而又危機四伏的西北邊陲。
康福是個十足的民族主義分子,具有很強的民族優越感,以沙陀血統為尊貴,身為沙陀人而無比驕傲。同時十分鄙夷其他的“蠻夷”,比如奚、室韋、党項等。
某次,康福患病,手下幕僚們前來問安,康福披著錦裘,坐在床上接見眾人。也許這件錦裘使用的年數久了,上邊有個小破損,其中一個幕僚退出後,小聲對另一個人嗤笑道:“錦裘爛兮。”
不巧這話被康福聽到。康福是個行伍出身的武夫,沒知識沒文化,不懂文言,聽聞此語,勃然大怒,立刻命侍從把那人追回來,怒斥道:“我是沙陀人,不是奚人!奚就奚吧,還爛奚?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那人趕緊解釋,“兮”是語氣助詞,那句話的意思是……
康福沒耐心聽他解釋,把他臭罵一頓。從此之後,他的幕僚們說話之前都要三思,能不拽文就不拽文。
在其帳下,有一位官職很低(評事官)的小透明,姓駱,沒什麼才華,但他是沙陀人,而且是與朱邪執宜(李克用祖父)一同入關歸化的,康福就想破例提拔他,在一次酒宴上,康福對左右人說道:“小駱雖然官職很低,但他門第很高啊,他是純沙陀人!”
大家全都偷偷笑康福(聞者竊笑焉)。純種的沙陀人……沙陀人哪兒來的什麼門第?越是血統純正的沙陀人,越是蠻夷、胡虜、雜胡。
當然,民族主義優越感無可厚非,畢竟康福沒有做出實質性歧視、排斥外民族的舉動,相反,他還促進了西域各國對中原王朝的認可與歸附,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