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亂軍全部撤走,這麼大的動靜也是驚動到了幷州軍大營裡的張楊。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派人出去查探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名親衛便從大帳外闖了進來:“大事不好了,長史!”
看著一臉慌張的親衛,張楊臉色一沉,習慣性的出聲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張?豈不知軍營之內,禁止喧譁?速速把情況彙報上來,如無要事,定罰不饒!”
深吸了一口氣,那名親衛半跪在地,拱手彙報道:“啟稟長史,高陵城外的西涼軍不知道為什麼退去了,呂刺史也朝著我們大營的方向來了!”
聽到親衛這麼說,張楊頓時愣住了。
他這兩天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違背呂布的命令,沒有按照呂布的安排在西涼亂軍進攻高陵的時候出兵牽扯西涼亂軍的精力,就是因為他覺得憑呂布那點兵力,根本不可能守得住高陵。
而一旦高陵失守,即使呂布僥倖逃過一劫,到時候他手握大軍,剛打完一場敗仗的呂布也奈何不了他。
結果現在你告訴他西涼亂軍撤了,呂布還趁著這個機會來了?
強行壓下心頭的慌張,張楊一咬牙一狠心——呂布就算來了又能怎麼樣?
此番出兵左馮翊,大半人馬盡在他手,呂布能指揮動的只有成廉率領的五千步卒。
即使現在西涼亂軍退了,接下來不管是繼續防守左馮翊,還是進一步攻取涼州,都還要依賴他手下的大軍,就算他這兩日違背的呂布的軍令,又能如何?
心裡強行給自己打了一波氣,張楊努力挺直腰桿,對著那名親衛道:“去,請呂刺史......”
他想說讓親衛請呂布進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大帳的門就被從外面直接掀開,與此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也是從帳外走了進來。
“張稚叔,你可知罪?”
望著站在大帳中間,身高九尺,肩上扛著方天畫戟的呂布,張楊只覺得一道陰影把他籠罩在了下面,剛才好不容易給自己鼓起的勇氣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不過,看著跟在呂布後面進來的一眾親衛,張楊總算又撐起了幾分膽氣。
他站起身來,對著呂布拱手道:“呂刺史,不知末將何罪之有?”
看著試圖跟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張楊,呂布冷笑道:“大敵當前,抗令不遵,該當何罪?”
“呂刺史,末將冤枉啊!”聽到呂布果然提到了抗令不遵的事情,張楊連忙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道:“不是末將不願意支援高陵,實在是亂軍將我軍大營死死圍住,末將有心無力啊!”
冷冷的注視著在那裡演戲的張楊,呂布面無表情道:“軍令如山,既然你不尊軍令,那便應該軍法處置,你可心服?”
沒有想到呂布二話不說就要軍法處置他,張楊頓時就變了臉色。
“呂奉先!我是看在執金吾的面子上才與你方便,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這裡是在我的大帳裡,我看誰敢......”
看著色厲內茬的張楊,呂布根本沒有聽他說完的興趣。
方天畫戟隨手一揮,張楊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握著張楊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在手裡,張楊的一雙眼睛猶自睜著,彷彿還要呵斥呂布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帳裡的一眾親衛都愣住了,呂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以至於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下一刻這些親衛就紅了眼。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