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義天,你可以死不認罪,但你要清楚,你這個備胎永遠也沒有上位的機會了。因為我們已經懷疑你跟巫百靈合謀犯下了三起故意殺人罪,就算你們能僥倖逃脫罪行,往後餘生,你都得假裝不認識她,當然你可以繼續偷偷摸摸去看她,但你看到的會是巫百靈身邊又多了一個男人,她還會結婚,還會生子,也許,她還會再次殺死自己患病的親生子。”
生活中,面對舔狗,易文翰是一句勸說都懶得開口,但現在面對的是個包庇同夥的舔狗,他必須要說點什麼讓他醒悟。
“那又如何?”薄義天苦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知道,愛一個人就是成全她,如果徹底退出能夠成就她的未來和幸福,那麼對自己來說,這就是最幸福的事。”
易文翰竟無法反駁,薄義天對待愛情的忠貞執著和無私奉獻,讓多少苦苦追求狹隘愛情和婚姻的我等凡夫俗子汗顏!
易文翰把邰志斌案發後在小區附近的監控截圖拿出來,擺在薄義天面前,“這人是你吧?”
薄義天看了一眼,“別說,還真有點像我,但並不是我。”
截圖是不太清晰,薄義天還帶著帽子口罩,但是看身材和和露出來的眼睛,還有出現的時間地點,和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易文翰能夠肯定,這就是薄義天。
“這麼說,如果我們現在去你家檢查你的衣櫃,不會發現監控裡的同款衣服,衣服上也不會有殘留的血跡,也找不到邰志斌家現場鞋印同款的鞋子,更加不會發現你還沒有來得及賣出去的肉毒桿菌?”易文翰不抱什麼希望,以薄義天的謹慎,他應該把一切都處理好了。
“那是自然。”薄義天微笑地說。
“這麼說,你願意配合警方第一時間搜查?”易文翰引導著反問,他賭薄義天雖然謹慎,但盲目自信,他的細微程度比不過警方的勘驗人員。
薄義天察覺到了易文翰的用意,無奈地苦笑,“易隊長,我配合的前提是,你們有相關的檔案。現在,我要聯絡我的律師,我只接受我認罪罪行的懲處,其餘的莫須有的罪行,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強加在我身上。”
檔案手續肯定是要辦的,易文翰預估也就是多半個一個小時的事兒,反正這段時間裡薄義天都在他的地盤,就算見律師也搞不出什麼名堂來,易文翰也無權阻止人家,索性就讓他聯絡律師。
一個小時後,易文翰帶隊,薄義天和律師也同行,前往薄義天的家。警方得在薄義天和律師的見證下搜查,如果搜出來證據還好,如果搜不出,易文翰不敢想象,讓薄義天和巫百靈這對兒殺人犯逍遙法外,他會有多麼挫敗,會給社會增添多少風險。
一路上,易文翰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他還給吉時發了一條微信去提問這個問題:如何能夠讓一箇中毒深入骨髓的舔狗幡然醒悟?
吉時也很快給了回覆:亮司寧可死也不醒悟,這種偏執變態的愛,我們根本理解不了。
易文翰回覆:雪穗跟亮司是有感情基礎的,巫百靈和薄義天不同,明顯是單方面的利用。我不信巫百靈對薄義天有感情。
吉時回覆:只可惜薄義天不這麼認為,他一定以為自己和巫百靈就是現實版的白夜行,也早就做好了為愛赴死、保全愛人的決心。我不樂觀。除非……
易文翰追問:除非什麼?
吉時回答:這種畸形的關係有一個前提,就是絕對信任,除非巫百靈這個自私的女人根本理解不了薄義天對她的愛,因為無法理解而無法完全信任。
易文翰恍然,巫百靈為了自己的名譽和未來,她連親弟弟、親兒子和老公都能殺,又怎麼會在意一個醜陋愚蠢的舔狗?想到這,他微微側頭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鎮定自若務必堅定的薄義天,嘴角微微上挑。
房門剛一開啟,薄義天便搶先一步踏入,他剛一進門便蹲下身叫道:“畫眉,畫眉,爸爸回來啦,你在家乖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