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他們三個人的初中!”吉時提醒。
雖然案子目前處於擱置狀態,稱職的馬隊還是把案情記在腦子裡,張口就來,“他們三人彼此不認識,生活中也沒有什麼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蔣翼飛和郝立銘同歲,初中都在十四中就讀,但他們不同班,蔣翼飛初二就轉學了。他們只作了一年的不同班初中同學。至於邊陽,初中讀的是鐵路中學,距離十四中四公里的距離。”
“也許,他們三人在初中時都得罪過一個人,也就是後來的打臉大師!”高雲騰頗為興奮,非常篤信自己的推理。
馬隊馬上穿大衣,“走,我跟你們一起去找他們。”
按照案發順序,三人先來到了蔣翼飛的家中,一進門便劈頭蓋臉地詢問蔣翼飛初中時得罪過什麼人。
“初中?為什麼是初中?”蔣翼飛面對提問不是先想答案,而是反問提問者。
“因為課文!”吉時掏出手機,搜尋到了《海燕》的全文,遞給蔣翼飛,讓他自己看。
蔣翼飛接過手機,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一直到看到最後一句“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才恍然大悟,吉時所謂的課文是什麼意思。
“我想起來了,這的確是初中語文課文。你們的意思是,歹徒選用這課文裡的最後這句話給我看,是在暗示我,他是我初中時候得罪過的人?”蔣翼飛對此持懷疑態度。
“不止是你,另外兩個受害者也一樣,歹徒犯罪過程中和後續的恐嚇中,也都選用了初中語文課文。我想,這或許是一種暗示,歹徒刻意給你們的暗示。”吉時自信地回答。
“暗示我們什麼?”蔣翼飛不以為然,“暗示我們他的身份嗎?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吉時一時語塞,不禁有些自我懷疑。的確,歹徒為什麼要故意留下線索,讓他們想起他是誰?這對歹徒有什麼好處?
高雲騰清了清喉嚨,“也許,打臉大師暗示的並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動機,他對你們三個的真正動機。”
“真正動機?動機難道不是用以牙還牙的方式懲罰我們嗎?”蔣翼飛更加迷惑了。
“如果沒有這三篇課文,沒有後續的持續恐嚇,所有人都會認定動機就是如此,可現線上索指向你們三個的初中!”吉時剛剛還自我懷疑,聽高雲騰提到了動機,又重新堅定立場,“所以你們必須要好好回憶一下,初中的時候,你們得罪過什麼人。”
高雲騰馬上補充,“想不起人不要緊,就像我剛剛說的,動機!你好好想想,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
馬隊趕忙附和,“對,對,想不起人就想事兒。”
蔣翼飛閉上眼,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抬頭說:“無非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不至於吧?”
“至不至於不是加害者能夠定義的,”吉時苦口婆心,“你經歷了這些,難道還不明白嗎?加害者跟受害者的立場完全不同,你認為你只丟出去一粒石子,對方卻如同被大山壓得粉身碎骨。想你能夠想到最嚴重的吧。”
這句話讓蔣翼飛觸動,他雙手抱頭,五官全都擠在一起,用力思考。
半晌,他抬起頭,艱難地說:“我,我在一個女生的飯盒裡塞了一隻死老鼠……”
吉時只覺得胃部翻湧,強忍住想要以老師的身份教訓這個頑劣甚至惡毒的前初中生的衝動,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