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先生一邊開門一邊說:“二位進去搜,最後再說。”
我跟盧昶進入房間,分工協作,不放過任何角落,利落地把格林先生的個人物品搜了個遍。
沒有任何東西染血,也沒有失竊的白酒。
我對門口的格林先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開保險櫃了,順便提問:“格林先生,你剛剛說的第三種可能,是什麼意思?”
格林先生並不回答,用身體遮擋密碼盤,開保險箱。
我跟盧昶識趣地轉身不看,等到聽到保險櫃的門開啟的聲音,我們第一時間回頭,擔心格林先生會趁我們不被把保險箱裡的證物取走藏起來。
當然,格林先生並沒有這樣的動作,他開啟保險櫃的門,讓我們往裡面看。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金條,現金,檔案,手槍,還有一隻信封。
格林先生伸手進去取出信封,遞給了盧昶,“看看吧,這是我一週之前收到的匿名信。收到它的當天,我就拿著它找過陶局長,沒想到,他居然會死在我的旅館。現在,既然陶局長死了,這個任務自然就得交給你,盧昶。”
我跟盧昶一起去看信的內容,想要搞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任務。
尊敬的格林先生,您好。我是殺害您女兒格林小姐的兇手。但我不是池大鵬那個倒黴蛋的鬼魂,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沒錯,池大鵬是無辜的,他只是倒黴地撿到了我丟在半路的項鍊,陶漢昌為了自己的仕途和討好你,索性就把他打造成了兇手。
我理解,您一定不相信我的話,因為池大鵬不單單有您女兒的項鍊,還有之前兩個受害女孩的隨身物件。其實這一點也好解釋,證物是他偽造的,真正的鋼筆和絲帶還在我手裡。
我為什麼要告訴您這一切呢?那是因為我最近很缺錢,而恰好我手裡有一些在您看來很值錢的玩意兒,隨信件給您奉上。如果您不想讓這玩意兒被印刷無數份,被我從高處揚了它們,被北城人民一同欣賞的話,給我一千塊大洋。
我給您三天時間準備,相信足夠了。三天後,你去銀行提款,把錢放在黑色皮箱裡,坐在銀行裡等上10分鐘後離開,我自然會派人去收錢。記住,如果你耍花樣,抓了我的人,或者跟蹤他,我馬上請北城人民跟我一同欣賞您女兒的綽約風姿。
“這就是第三種可能?”我訝異地問格林先生,“兇手不是陶漢昌也不是池大鵬?”
格林先生點頭。
“格林先生,隨信寄來的……”
“照片我已經徹底毀了,”格林先生打斷盧昶,“如果不毀掉,我會發瘋!”
盧昶本來想問格林先生是否能夠確定照片上的就是他的女兒,或者把照片交給他去鑑定,但格林先生這麼說,也就能夠確認照片的確是格林小姐,照片也沒法鑑定了。
我倒是理解格林先生毀掉照片的舉動,身為父親,他不願再看第二眼女兒遇害的場面,也不願讓任何自己身邊的人有機會看到照片,得知自己被勒索。
“陶局長看到這封信怎麼說?”盧昶問。
“陶局長非常肯定,這是哪個缺錢的混蛋胡說八道,他非常確信,兇手就是池大鵬,證物的的確確是從池大鵬家裡找到的,絕對不可能是他偽造的。事實上,今天我特意邀請陶局長攜夫人一起來,也是為了親口從陶夫人那裡得到確認,她是第二個受害女孩的姐姐,她最清楚不過妹妹的絲帶是不是她從國外買回來的那條。”
“井青寒怎麼說?”我好奇。
“當著陶局長的面,陶夫人對我保證,絲帶就是她從國外買回來的送給妹妹的那條,千真萬確。她也向我保證,池大鵬一定就是兇手。可是這樣一來,照片怎麼解釋?照片上晚上拍的,而你們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屍體,所以毋庸置疑,照片一定是兇手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