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昶一口氣說完,從懷中掏出手銬鑰匙,在陶局長面前晃了晃。
“而且槍擊太陽穴,蘇先生是頓時斃命,根本不可能留下這個血字,很明顯,這是兇手寫的,兇手不知道吳西柏被控制在別館,所以嫁禍給他。”沒錯,如果兇手想要嫁禍,那麼吳西柏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他是蘇逢春的情敵。
“那兇手會是誰?”陶局長問完,馬上讓盧昶把負責在本館前後監視窗戶的兩個手下叫來。
盧昶把那兩個手下叫過來,兩人信誓旦旦,他們敢保證,沒人從窗戶逃離房間。
現在其他人仍舊鎖在密室之中,如果說本館中有誰是殺害蘇逢春的兇手,那麼要麼此時他不在密室之中,要麼就是外面的掛鎖已經被破壞。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一去確認。
十幾分鍾後,大家齊聚蘇公館本館的一樓客廳裡。陶局長親自上陣,已經一一排除了他們的嫌疑,這些人全都乖乖呆在自己密室裡,內鎖外鎖全都沒問題。
“也就是說,兇手不是本館裡的這些人,而是在別館裡的人!”盧昶雙眼放光地注視我,“而且不可能是吳西柏,自然,也不可能是你和我。”
我繼續用排除法排除,“也不是二姨太,我能給她作證,我們一起回本館打電話,又一起回別館,之後一起把人送上救護車,直到陶局長趕來,她根本沒有機會去行兇。最重要的是,密室的鑰匙串脫離我只有我跟李詩翠往返本館別館的5到6分鐘,兇手一定是在這期間拿了我的鑰匙去開門殺人。”
“這麼說兇手肯定就在別館裡,”盧昶繼續分析,“當時施傑琳受傷,別說拿著槍往返本館殺人了,走一步都困難,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所以就只剩下一個人有可能。”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這唯一的可能也無法讓人信服。
“誰?”陶局長怎麼說也做到了警察局局長的位置,剛剛也聽了我和盧昶的敘述,怎麼可能不知道排除法下剩下唯一可能犯案的人是誰?他就是不說,非要讓我說出來。老奸巨猾!
“大太太,楚夢君。”非要我來說,我便說了。
“蘇太太暈血不假,這點我能作證。”陶局長一早就準備好了反駁我的說辭,“我跟老蘇和蘇太太相識多年,早在十幾年前,蘇太太就暈血。她不會是兇手。”
“可是,她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的人。”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們夫妻恩愛,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夫妻恩愛會又娶兩房姨太太?當然,這話我沒說。陶局長明顯偏袒楚夢君,因為楚夢君也是名門望族,他得罪不起。
“兇手一定不是楚夢君。喬川,現在是三點,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天亮之前,你給我抓到兇手,並且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利用排除法,我就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兇手就是你!”
“陶局長,”盧昶嚇得臉色慘白,“喬川不可能!”
“廢話!”陶局長狠狠瞪著盧昶,“喬川不可能,那難道你有可能?”
盧昶啞口無言。
“喬川,你跟盧昶是好朋友,以前也幫過我不少忙。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犧牲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只要最後能給我一個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你仍然是北城的名偵探,咱們以後可以繼續合作。可是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只能拿你去給上面,給北城的名門望族商業協會一個交代。你懂嗎?”
我懂,我太懂了。陶局長是什麼人,北城的警察局腐化到什麼程度,我清楚得很。可是讓我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去當替罪羊,我做不到。所以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找到真正的兇手,拿出證據;二,我自己去當替罪羊。
陶局長給了我三個小時的時間,時間緊迫。我一時間根本無從著手,我只能回到蘇逢春的書房,坐在書桌前記錄這篇筆記,重新梳理案情。
好在經過這番書寫梳理,我找到了突破口,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了。我,大偵探喬川,註定不會在蘇公館裡隕滅,相反,蘇公館的慘案會是成就我大偵探名譽的一塊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