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北側傳來吳西柏叫囂地咒罵聲,和盧昶教訓吳西柏的訓斥聲。
一切看似都沒有問題,只是心細如塵的我發現了一個細節:茶几上的那串鑰匙位置有變化。
大概十分鐘後,救護車趕來。盧昶依舊負責看管吳西柏,同時打電話通知陶局長這邊的情況,等待陶局長親自過來善後。我跟李詩翠配合醫生護士把受槍傷的施傑琳和暈血的楚夢君送上救護車。
剛送走救護車沒多久,還未等我拿著鑰匙一一開啟密室,陶局長便帶領著一隊人馬趕到。明明只是抓一個開槍傷人的吳西柏,陶局長陣仗不小,足足來了四輛警車。
我跟盧昶一起對陶局長介紹了情況。陶局長聽完臉色陰沉,說:“總之先去跟蘇先生談談吧,看看他想要怎麼處理吳西柏。哼,如果三姨太安然無恙還好說,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這件事可不是處理一個吳西柏就能了結的。”
我跟盧昶跟在陶局長身後,一起往蘇逢春的臥室走去。路上,我跟盧昶彼此對視,我倆心裡都清楚,我們的命運在於蘇逢春,因為我沒能按照原定計劃和平解決此事,反而讓蘇逢春心愛的三姨太受傷,只要蘇逢春生氣,陶局長就會處理我們倆給蘇逢春一個交代。
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呢?似乎只有祈禱蘇逢春不要太過生氣,施傑琳平安無恙。
我用鑰匙開啟了蘇逢春房門外的掛鎖,然後敲門。
無人回應。
“難道是睡了?外面這麼吵鬧,難道蘇先生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盧昶不解,說著隨手就去扭動門把手。
我剛想說沒用的,房門也從裡面上了鎖,除非蘇逢春來開門,否則我們只有爬窗戶進去。結果房門被盧昶給推開開了一道縫隙。
“怎麼回事?蘇逢春沒有按照我說的在裡面上鎖?”我回想不久前,我明明聽見了蘇逢春在裡面上鎖的聲音啊。一種非常糟糕的預感襲來,難道施傑琳受傷還不是最糟糕的結果?
陶局長一聽,大力推門。隨著門的開啟,我們看到了位於門口的蘇逢春。他死了,太陽穴一片焦黑,明顯是被手槍擊中太陽穴。而就在他倒下的身軀的手邊,地上寫著一個血字:吳。
陶局長畢竟是見慣了大世面,看到蘇逢春死了,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慌亂,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分明是鬆了一口氣。也對,這下沒人會跟他追究施傑琳受傷的事兒了。他只要隨便找到一個人對蘇逢春的死負責,便是大功告成。
陶局長緩緩轉身,凌厲的目光射向我。無疑,我就是最合適的替罪羊。不是頂替兇手,根據血字“吳”,替罪羊最合適的人選是吳西柏,我則是為蘇逢春的死負責,承擔無能之罪。
“喬大偵探,你看看,這就是你辦的好事兒!”陶局長笑裡藏刀。
我的後背發涼,冷汗涔涔,不是因為陶局長對我的恐嚇威脅,而是我意識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兇手不可能是吳西柏,一槍斃命的蘇逢春也不可能留下血字當死亡訊息,兇手不可能是任何人,因為所有人不是被鎖在密室裡,就是身在別館,身邊有人證明不可能犯罪。
“這怎麼可能?”我無措地退後幾步,腦子一片混亂,只能不斷重複呢喃,“這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陶局長怒喝。
我茫然抬頭,“所有人都不可能是兇手!”
“怎麼會?兇手就是吳西柏!”陶局長指著地上的血字。
盧昶這會兒也終於回過味來,“最不可能的就是吳西柏。”
“怎麼回事?”陶局長的怒火又燒到了他的得力手下盧昶身上。
“因為我就是吳西柏的不在場證人。我親眼看著吳西柏被關進密室,之後蘇逢春進入密室。之後我又跟喬川一起開啟了吳西柏房門的外鎖,帶他去別館。他開槍後,我立馬控制了他,給他戴上手銬,跟他一起呆在別館一樓的房間裡,直到救護車趕來,我把他鎖在那間房間裡。現在,他應該還在那裡,戴著手銬,手銬被拷在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