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一向是這樣,恭恭敬敬的拒人以千里之外。”
“我本性如何,只有皇上知道。”
司長薄的眼眸裡帶著陰狠,暗含威脅,他一向不是溫潤的人,對段定乾這樣溫吞,也只是不願意和他多計較,至於日後如何,自然得日後再說。
段定乾忽然就笑了,
“也是,這麼多年,朕都要忘了,你是個狼崽子。羊皮披的太久了,還以為你真的是一隻小羊羔。”
有一段不為人知的事情曾經發生在段定乾和司長薄之間,無人知曉。
“我言盡於此,怎麼選,就看皇上的了。”
說完就拂袖而去,他知道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但是他不會直接告訴他,段定乾這種人,總會以為你告訴他的決定裡,受益最大的人是你自己,自己沒有本事判斷好壞,還總是臆想別人心腸歹毒。
總以為自己並非凡夫俗子,卻不知道,這凡夫俗子都要比他高上一截。
段定乾看著司長薄瀟灑而去的背影,暗自思索,
“御時蘭臺,河山帶礪,怎麼樣都是你,好與不好都是你。”
言近旨遠,也不知道這話對於段定乾又是什麼意思。
………………
很快,皇上的旨意就下來了,譚靜靄一躍成為了凜朝的天女,入主玄女宮,一個憑空冒出來的道長轉身成了凜朝國師。
這麼一場冊封禮簡直不要太盛大,整個敬虔帝京彩燈高掛,百姓奔走相告,魚目道長和譚靜靄坐馬車裡,被整個敬虔帝京的人膜拜,一路從宗廟到皇宮大內。在未央宮門外,召集凜朝上上下下所有的臣子,只要是在敬虔帝京的,只要能說的上品的,全部被召集過來,還有敬虔帝京之內的所有王公貴族,也就是說,但凡有些臉面,和朝廷有點關係的人都被召集過來,來參見這一場冊封禮。
滿朝文武伏首貼地,穿著朝服,盡顯謙卑,官家女眷也在內,跟著自家的老爺跪著,段定乾坐在高位上,雲清川在這裡看到了闊別許久的陸惜文,沒有她這麼個被段定乾偏愛的明顯的擬旨女官,
陸惜文的才能確實顯露出來,不是一個徒有虛表的花瓶,雲清川不由得想到,過去的六年裡,自己或許也在不知不覺間擋了好多人都青雲路,陸惜文就是其中一個。
皇家的人自然不用跪,三位皇子,兩位公主,都站在一旁,司長薄站在另一邊,顯得煢煢孑立,有些孤單,還不缺孤傲,髮尾時不時的被風吹起,每一次偷偷的打量司長薄,總有不一樣的發現,就比如這一次,她發現他半掩在衣袖裡的手,就很好看,骨節分明。
在這莊嚴肅穆的環境裡,雲清川的眼睛四處轉動的小動作就顯得沒那麼明顯了,這個未央宮門口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陸惜文按照規矩,攤開聖旨,唸了好長一段話,才終於到了重點之處,
大概就段定乾在哪一年那一天做了一個夢,夢見其中有隻鳳凰落在凜朝國土上,那隻鳳凰身上有涅槃之火,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剛巧,這鳳凰火就落在了譚家女兒譚靜靄的身上,果不其然,那向死而生的鳳凰天女一轉身果然就是譚靜靄的模樣,
遂,仰承天命,封譚家女兒譚靜靄為天凰之女,敬稱天女,入主玄女宮。魚目道長,道法高深,獨具慧眼,適為我凜朝國師。
譚靜靄一身華服,跪地接旨,魚目道長手拂塵,聖旨由譚靜靄代為接過,也沒有跪。
段定乾在上面中氣十足的開口,以示訓誡,
“朕在夢中,曾經聽到天凰之女需得冰清玉潔,既然如此,天女,你便要一輩子守身如玉,不入凡塵,不動私情,可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