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靜仰頭看去，只見一面色蒼白的女子扶著門框，好似受了重傷一般，但面容嘲諷，有種說不出的高傲，而看待少年的眼光，更是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輕視。
這種輕視的目光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憑什麼，憑什麼我曾想捧在掌心的寶貝，到了你面前卻如此作踐自己....”
李子靜的目光毫不示弱，正當她要起身，給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個教訓時，原本在她懷裡的少年卻猛地衝出，好似沒聽到剛才一番傷人至極的話一般，撲倒那女人的懷裡。
面色陰翳的看了眼那女人，卻很快又低頭，將那駭人的目光收回。
這麼多年了，自己也早就懂得隱藏自己，不會再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只顧一時之快。
“大師姐....你..你怎麼來了....”
沈悸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一下子連話都說不暢通。
“二師姐呢，她沒事吧！”
忽的，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低落的問道。
“你二師姐沒事”，月靈瓊對待沈悸的態度依舊如當初，冷冷清清。
不過....話聲一轉，月靈瓊的語氣變得嘲諷起來，“你倒好，不過一天沒見，就又帶了個女人回來，你可.....真是賤啊！”
最後一句話說完，原本面色就蒼白的少年臉色變的更加透明。
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少年急匆匆的想要解釋.....
可是一想到自己都已經背叛了大師姐，如今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沒出口的話被嚥下，低下頭自顧自不說話，如同預設一般。
看到少年那彷彿低頭認錯一般的態度，月靈瓊不知為何，竟然感覺更加惱火.....
為什麼？為什麼不解釋，而非要裝出這副態度，給誰看？
越想臉色越冷冽，一把推開少年，關上房門，自顧自到修煉室閉關養傷。
看到倉皇失措的少年，李子靜聯想到少年寫的那首詩，心裡有了個猜測。
走上前，拉住少年的手，似是想安慰少年幾句。
可沈悸卻有些不自然的將李子靜拉住少年的手掙脫開，對著她笑了笑，轉身離去。
多年以後，她已經垂垂老矣，可每次一閉眼，這個場景就會重現
記憶中，當初少年笑的明明很醜，說不出那笑是在哭還是在笑，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笑容卻又如此珍貴，如果可以，她是多麼想少年能在對自己笑一次，哪怕一次.....見面。
已是頭髮蒼白的李子靜睜開眼，笑了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如果真有那個時候，她還有臉出現在他面前嗎？
隱約間，聽到外面有厚重的禮鐘響起，一聲、兩聲、三聲........九聲。
慢慢閉上沉重的雙眼，這次，說什麼也要再去見少年一眼，就去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皇上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