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總算趕到了。
她找到自己的帳幔,連忙摘了幃帽開始畫圖紙。試題還是九重宮闕,不過這回要設計的是宮門。
皇宮裡提供的紙是頂好的徽宣,樓婉眯起眼睛想了會兒,不知怎得想到她第一次見到蒼懷霄時,蒼懷霄倚在欄上寂寥的神情。
他想要自由啊。
樓婉靈光一閃,立刻提筆開畫。
在另一帳裡的樓珍正心急如焚地等著喬氏送圖紙來,時間一點點流逝,樓珍也越等越著急。
喬氏把樓府上上下下找了三遍都沒找到樓婉,只好先趕去比試的地方。
樓父見喬氏來了,奇怪道:“你不在府裡待著,來這裡做什麼?”
“老爺,我也想看看這是何盛況。”喬氏拿起手絹擦擦額角的汗,呵呵笑了兩聲,眼神四處搜尋樓珍的身影。
她絞盡腦汁,想著乾脆一會兒直接買通了人把樓珍的圖紙和其他工匠的圖紙換一換。可還沒等她找人換上,忽然聽到鐘聲響起。
“時辰已到。”
樓珍正攥著手絹等著喬氏給她送圖紙來,誰知時辰已經到了。
圖紙是由太監統一收了交給江德年,再由江德年一一點過再交給蒼懷霄看的。太監面不改色地收走樓珍面前的白紙,無視她蒼白的臉色。
三十二位參加比試的人站成四排,樓婉站在最邊上。好幾個人都因她怪異的裝束而側目打量,樓婉卻因為戴著幃帽毫無察覺。
江德年把蒼懷霄請來,把圖紙全都放在他面前。
為了公平,圖紙上僅有順序,並無名字,以便蒼懷霄選出最符合他心意的一位工匠。
從樓婉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樓珍比白紙還蒼白的臉色。
真是活該。樓婉收回眼神。
樓父和喬氏站在場外,喬氏看到搖搖欲墜的樓珍,心下已經瞭然了七八分。但是她心存僥倖,樓父怎麼說也是工部尚書,陛下還能因為這點小事抄了樓家麼?
蒼懷霄在那些個圖紙上掃過一圈,片刻後抽出兩張紙。
“這兩幅,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