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伸手接過將令,回頭看向沈酬勤的墓地,眼眶溼潤。
他把沈家軍交給她,是為讓她保好沈家軍,也是為了讓沈家軍保好她。
曾經,她一度覺得,父親沒有母親更愛自己,現在她才明白,父親對自己的愛也同樣深厚,它只是不像母親的愛,是在言語和日常的照料之中,而是在未來深遠的道路之上……
夜間,婉兮低頭看著手中的髮簪,心中憂切,不知輕舟現在如何,又生處何處,是否安康。
正想時,李城走了進來,他揮手讓屋中的侍女下去。
婉兮將髮簪放回了盒中,起身心中膽怯的看著他。
李城從身上拿出了一玉鐲,同她說,“白日裡,覺得這鐲子,同公主很相配,於是就買來贈予公主。”
“多謝李大人。”婉兮向他福了身。
“公主。”李城走近拉過她的手,將鐲子緩緩戴到了她的手腕上,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您其實可以叫我夫君的,大人二字聽著怪生疏。”
他將婉兮拉入自己的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婉兮身子僵直,手逐漸攥緊了衣角。
溫存過後,婉兮已經睡了過去,李城盯著她的睡顏,將被褥往上拉了拉,將她蓋的嚴實點,心滿意足的溫柔一笑。
婉兮忽然皺起了眉心,好像在呢喃什麼。
李城靠近一聽,她的嘴裡,不停的念著“輕舟”二字。
每每溫存之時,婉兮總是會念這個名字,這叫李城心裡不太舒坦……
沈輕舟坐於桌前,小口吃著飯,其實她並無什麼胃口,只是一一直強逼著自己食,這樣自己的身體才能撐的住。
而對面常勝男吃相,則著實不太雅觀,一手包子一手酒碗,腳還踩著椅子,不過沈輕舟早已習慣。
軍營長大的女子,向來都是不拘小節,說話做事向來坦坦蕩蕩,吃飯自然也會狼吞虎嚥,因為那是他們養成的習慣。
打仗瞬息萬變,有時包子才剛入口,就要上陣殺敵,常勝男常常是叼著饅頭就去戰場上廝殺。
在漠北,常勝男是沈輕舟所欽佩之人,她本是可以好好待在家中,做個養尊處優的官小姐,可是她選擇了從武,雖然目不識丁,但卻武藝超群,十幾歲便跟著父兄上陣殺敵,是沈家軍的主力之一,手上也是握住一營的兵力。
比她哥哥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舟,我聽人說,你做了人家天盛的太子妃,是不是真的啊?”常勝男啃著包子,直接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沈輕舟點頭。
常勝男吃驚,“居然是真的啊!”
“那你嫁給他,是喜歡人家嗎?”
沈輕舟搖頭,清楚明瞭的說,“我只是為了報仇。”
“那你們可有夫妻之實了?”常勝男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