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天待著也無聊,嘴巴里嚼點東西打發時間咋不好了?這點心吃了都沒壞處,你可別省著,待會兒都壞了不能吃了,等吃完了,我又給你買就是。”許三花將油紙包塞到胡氏腿上,見她手裡的鞋底子,不由又道:“做針線費眼睛,都叫你不要老是坐著不動一直做了,鞋子壞了我自個買就是了,做鞋子最費手的了,麻煩。”
“我曉得咧。”胡氏聽著,只點頭應好,也不反駁,卻是沒放下那納了一半的鞋底子。
許三花拿了火鉗將火盆裡的木炭翻了翻,熱火氣更旺了些,看了看胡氏那微鼓起來的肚子,道:“你有許久沒見過外婆外公了吧?可想他們?要不要叫爹明兒走一趟趕了牛車接外公外婆來耍耍?”
家裡人都忙,她娘懷著孩子,手裡做不得其他事,每天做做針線也是無聊。
胡氏一聽這話,不由就笑,“你外公昨兒來過了,和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呢,曉得你外婆身體好著呢,我就放心了。”
“外公昨兒來了?”許三花納罕,她外公這個人平常可是最不愛四下走動了,特別是大冷天,就愛貓在屋裡不動彈,她可沒少聽她奶說,她外公便是連老丈人家也就是她外婆的孃家都是沒大事都不愛去的,這樣嫌走來走去麻煩的咋昨兒來她們家了?
“外公來做啥?啥時候來的?咋沒留他歇呢,這麼冷的天他咋不怕冷了?”
聽得許三花這樣說,胡氏一想她爹也就是這樣一個人,沒忍住笑了,道:“他送魔芋粉來的,你剛走就到了,說是許久沒見我,我又懷了身子,順道來看看我,又掛記家裡,吃了頓早飯就回去了。”
她娘懷了身子,要看也是她外婆來才對,她外公會一大早挑著擔子走這麼遠的路,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許三花搖了搖頭,也沒有多想,說不得她外公真的想她娘了也不一定,畢竟,她可是曉得,三個女兒她外公最疼的就是她娘了。
出了東屋,許二樹就湊了上來,一臉憋了好久憋不住的表情,“三花,昨兒我跟四金去白節鎮上,還真找著合適的鋪子了!”
臨近年關,都是生意好的時候,還真有這麼巧的鋪子給他們遇上了?
許三花挑眉,“鋪子這麼好找?這去一天就給遇上了?說說看,鋪子咋樣?”
許二樹嘿嘿一笑,撓了撓後腦勺,“鋪子可不好找,我們找了老半天呢,地段好又合適的位置人家生意好著呢,可沒有要轉讓租賃的,我說這合適的鋪子,是魏鐵魏少爺的!我們在街上碰著他了,他聽說我們要找個鋪子做生意,當下就說他孃的陪嫁里正好有個鋪子合適給他們做生意,便就租給我們了,租金三兩銀子一年,兩間鋪面,地段也好,就在市集正對著的一條街。”
許三花一聽原來是這樣,不由道:“他那鋪子原先是做啥的?說租給你們就租給你們?”
“那鋪子是他自家的生意,開的糧油鋪,不過對面新開了一家糧油鋪生意很好,他說正好不想開了,便就租賃給我們了,不過我估摸著這其中也有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賣這個人情給我們。”許二樹道。
腦子倒是轉得靈,許三花笑了笑,“那你們租下了?”
許二樹搖頭,“還沒有,我只說再商量商量,這不是沒問好你的意見嗎?我可不好隨便承這個人情。”
“對了,他還叫我帶話給你呢,說是你若哪天得空,他想請你吃個飯。”
請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