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巡視在閬風過道一側的譚正康瞥見攬月一眼,看到她將考卷攥在手中,彷徨四顧,索性一把抽取過來,橫目打量道:“怎的?左顧右盼,休要妄圖東抄西襲,拾人唾涕!”
譚掌門這一聲厲呵,旋即引來了尊義齋內所有人的側目,齊刷刷地看向攬月。
攬月連聲辯白道:“譚掌門,攬月並無營私作弊之舉。”
譚掌門不屑地瞟了一眼,鼻中輕哼道:“每個因通弊而被驅趕出大殿的弟子,最初也都是你這般說辭。”
大殿東側的弟子之中,響起嗤笑聲,姚碧桃傲睨得志地發出怪笑。
含光子已走下講壇,行至面前,電眼端詳一番,而後問道:“怎麼回事?”
譚掌門面對含光子則換上一副恭而敬之的模樣,將攬月的考卷呈遞於含光子面前,回答道:“先生請看,這是閬風派心虛舞弊的證據。”
聿沛馠頓時拍案而起,維護道:“你混說什麼呢!身為一派掌門,縱不可無中生有,一言陷人啊!”
爭執間,穆遙兲也禹身站起,擋在譚掌門與攬月之間,冷靜持重,沉幾觀變。
含光子一掌朝下,對著聿沛馠微微上下揮動,示意他虛一而靜,聿沛馠雖說無法做到心平氣靜,但總算是悶聲不言。
含光子指了攬月問道:“你說,為何譚掌門見你左眄右盼,三心兩意?”
攬月無奈,只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釋道:“先生,攬月的考卷盡已答完,正思量著是否呈遞於先生,沒想譚掌門已先行一步將其抽走。”
譚掌門突然想起被自己攥入手中,已然殘花皺褶的考卷,嗔斥道:“休得妄言!考核比試尚不足一半時間,你怎能完成告罄。”
攬月堅決道:“攬月所言是否屬實,只需先生一覽考卷即可驗證。”
含光子展平考卷,緊蹙地眉心一顫,目光直瞪瞪地停留在卷面上,整個人如同被釘在那裡,一動不動。
譚掌門見狀,一邊以手指點著攬月,一邊湊到含光子跟前,探頭尖酸刻薄道:“虛詞詭說,譎而不正,是以罪加一等!”
可譚掌門這一探頭,眼珠子瞬間瞪得溜圓,幾乎就要自眼眶裡脫落出來,好似受了雷電擊穿的木雕一般,一味只吞嚥著口涎。
周圍的弟子們見譚掌門這番五雷擊頂的模樣,紛紛伸長了脖頸想要探知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譚掌門臉已漲得通紅,雙唇痙攣地抖動道:“這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
聿沛馠和穆遙兲被譚掌門的樣子嚇了一跳,索性越過他自己探身去瞧攬月的考卷。
這一瞧,劍眉高揚,神色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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