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朞沉穩道:“惡言不入於耳,休要負氣鬥狠。先生一言未發,你便札手舞腳,才是失了我玄霄一脈清正在德的風貌。”
卜遊亦對卜涵說道:“陳師兄的話你可有聽進去?正所謂身有正氣,不言自威,你且回去座位坐好,先生自會平心持正,無所偏倚。”
言畢,陳朞和卜遊二人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各自攜著門下那個負氣仗義的愣頭小子回去落座,同時也不忘了對講壇之上未動氣問責的含光子行禮致歉。
待喧鬧一休,含光子轉身招呼來一位倚牆侍奉的童兒,附耳低聲幾句,那童兒便碎步頻頻往講壇東邊側室裡跑去。
在壇下眾人的注目之下,不多時功夫側室前的門簾便再次被掀起,那個童兒手持著什麼東西,面色悠閒輕快,幾乎是蹦跳到含光子面前的,雖承教於含光子身邊,心性仍是一個孩童。
含光子輕展手背,童兒便乖順退回到牆邊垂手恭立,還不忘了衝著汪翰擠出一個戲謔厭惡的鬼臉。
前排弟子裡自然有人注意到,憋忍著笑,發出“噗噗”嗤笑聲。
這使得汪翰獨立在大殿之中神色慌亂,有種出乖賣醜的尷尬,卻又騎虎難下的感覺,反正左右自己已然得罪玄霄派了,尤其是那陳朞。
含光子將童兒送來的那物平展示人,而後說道:“此乃玄霄一派的考卷,好在老夫有備而來,亦沒多準備,只攜了玄霄派陳朞謄寫的卷面而來。既是大家心中有疑,那便傳閱一觀,以免枉口嚼舌。”
說著,含光子將陳朞的考卷遞給了最前面的弟子,令其一一傳閱。
都說字如其人,陳朞的字跡端端正正,正如他的為人堂堂正正。
前排弟子立刻發出一聲讚歎:“這筆勢遒勁生動,力透紙背,柔中帶剛,真乃好字!”
周圍弟子聞及,便再也等不及考卷傳閱到自己面前,先伸長脖頸翹首一觀,隨即亦讚歎道:“這,這真是瞎子能寫出的字?”
此言一出口,方覺口誤,趕忙吐了吐舌頭,埋首偷窺四下,是否被人聽了去。
“誒?!!!”一個弟子驚呼道。
“怎麼了?!”勾起了弟子們的好奇,紛紛探首望去。
含光子縛手而笑,緩緩道:“看來你們已發現這份考卷的不同之處。”
“這並非昨日咱們昨日的考卷啊?!而且這考題下方密密麻麻的星辰分佈又是什麼?”弟子看出端倪。
含光子道:“陳朞這份考卷內容的確與你們的不同,但同時也的確是昨日的考卷。因玄霄派有摘星術在,故而玄霄一派所有人的考題不但與你等的不同,且玄霄幾人的考題亦不同,想要以施術抄寫是絕無可能的。”
汪翰不服道:“可是先生,玄霄派修習摘星術之人皆有眼無瞳,若非使用摘星術,又如何能看見考卷上的題目,以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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