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陸南昭失勢,幾兄弟手下各有物業,一時首尾難顧,再加上陸南昭的母親羅曼薇精神狀況不太穩定,幾兄弟也就少有前去打擾陸錫文的生活。
沒有了陸錫文這個主心骨,老二陸佐賢又在海城沒有過來,老三英年早逝,留下一個老四陸景只能算是自家顧著自家。
本來西城商場的事情出了之後,陸景第一時間就打算去找兒子陸遠,沒想到陸遠跑得快,根本就什麼訊息都沒留給他這個作老子的。
現在又在龍門集市上受了傷,勉強算是被陸白衣找了回來。
時至今日,陸景都還沒機會和陸遠聊兩句,現在姚雲琴又怎麼會不清不楚的和鄭芸芸提及此事。
陸家幾兄弟雖然都不怎麼管事,這幾個女人倒是一個比一個精明。
鄭芸芸見著姚雲琴悶聲坐著也不說話,自己倒是沒沉住氣,直接說道。
“姚姑姑,我與陸遠侄兒也算是表親,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難。你若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幫你們家出出主意。”
“條件?”雖然知道這件事不太靠譜,姚雲琴還是順著她的口風問了一句。
鄭芸芸笑了笑,似乎是知道姚雲琴的心思,直接端起一旁茶几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故作隨意的說道。
“當年南昭起勢的時候,你們跟著陸錫文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不單單是什麼古董字畫便是地皮鋪面也拿了不少。你也知道我們鄭家和你們算是同行,做的都是漕運買賣。南門外的小驛站,我家先生就很喜歡……”
“小驛站?!南門驛在我們手上經營了快十年,別說什麼陸家,壓根就和陸南昭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憑著我姚雲琴經營打點起來的。你想要用陸家來壓我?做夢!”
話語之間,姚雲琴照著茶几上一拍,“嘭”的一聲悶響說是沒什麼氣勢,聲音卻實在是不小。
鄭芸芸聞聲一驚,自然也沒想到姚雲琴會如此剛烈。
畢竟在這之前,實際上陸家的物業已經被瓜分了個七七八八,就連陸錫文宅邸都少不了一群混混天天找事,更何況是這小小的陸景?
這要是換作幾年前,鄭芸芸倒也不至於如此咄咄逼人,畢竟說起來,她和姚雲琴還算是遠親,都是北境有名的大家長女。
昔日,陸家如日中天的時候,鄭芸芸算是來陸家走動最頻繁的一個。
只可惜陸南昭帶著近百萬大軍兵敗磨盤山,自己沒了不算還將帝國鼎力之中堅霍霍了個乾淨,以至於雲耀皇帝動怒,陸家頭幾年的營生可比現在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陸家頭上跳,鄭芸芸說是姚雲琴的遠親,最後落井下石的時候卻一點沒落下。
只是現在眼看著姚雲琴如此生氣,鄭芸芸終究是一介女流之輩,心知這件事可能談不下來,藉故喝了一口茶,乾咳了兩嗓子就打算告辭。
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走進來一個穿著一襲灰黑道袍,髮束子午髻的年輕道者。
那人走進了大廳,旁若無人的四處掃視一眼。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還有些無語。
不曾想這個時候,門後卻傳來一個聲音道。
“又是你?”